第一百三十一章(2/2)

作者:等下个季节

纨绔皇子:盛宠嚣张嫡女第一百三十一章

读完了圣旨,厅中又恢复了平静,侯府的主人们似乎要跟钦差谈话,招待他喝杯茶吃些点心。春瑛远远地看到曼如和胭脂以及其他四个长得漂亮的丫环捧着茶进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仪态优美,仿佛踩着莲花前进般。以春瑛看来,曼如的长相在那六人中算是中等,但走路的姿势却是最平常的一个。

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得不够美的缘故,曼如和另一个丫环被管事撤了下来,只让剩下的四人继续候在门边听侯吩咐。曼如低头踩着小碎步走在廊下,来到春瑛跟前,抬头朝她勉强一笑,便立在她身后,没有离开。春瑛犹豫着想安慰她几句,但想到现在不是时候,只得收了念头。

院中一片平静,只有厅中时不时传来说话声与笑声,忽然,侯爷大喝一句:“孽子,这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我出去?!”

门外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接着,居然是三少爷李攸跑了出来,脸色还有些气急败坏。春瑛也顾不得不许东张西望的禁令了,忙探头去看是怎么回事。

李攸扫视院内一眼,目光在门外把守的将士们身上停了一停,便气冲冲地跑到春瑛与曼如面前,对后者低骂道:“你给我备的什么衣裳?!瞧!都破了!”他展开袖子,只见左边袖口上,衣料不知被什么东西撕扯出一道裂痕来,把曼如吓了一跳:“这……这怎么会呢?我明明查过……”“我不管!你马上去给我拿另一件来!既然当着钦差的面穿破衣裳,丢脸死了!”

曼如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向他躬身称是,便迅速跑向门外。春瑛正盯着那袖子上的裂痕,怀疑那是三少爷自己不小心扯破的,便被他的喝斥声吓到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春瑛正想应声,却听到三少爷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急急说道:“快去叫念哥躲起来官兵要来抓他!”她不由得愣住了,抬头看三少爷,后者又高声大喝:“你这呆子,还不快滚!”她眨眨眼,立刻撒腿就跑。

才出院门,便有一把刀鞘过来,她忙停下脚步,见是一名军官模样的青年,板着脸打量她几眼,才收起了刀鞘。春瑛瞥见旁边士兵拿的长枪上闪的寒光,再看看那军官的刀,有些脚软,一咬牙,便往后院的方向冲去。

她很快追上了曼如,曼如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带着哭音道:“三少爷的衣裳怎么会坏呢?我明明检查过才给他穿上的!会不会是不小心勾到了树枝什么的?”

“也许吧……”春瑛干巴巴地应着,心想那十有是三少爷自己扯的。

曼如咬着唇,加快了脚步,冲向浣花轩,满脑子都在清点三少爷在春季能穿的八成新以上的礼服有哪些,根本没发现,跑在自己身后的春瑛,已悄悄拐上了另一条路,往花园的方向去了。

春瑛跑近了花园,刚看到园门的一角,便迅速往旁边的树丛一躲,小心探出头来张望。花园门口不知几时来了一队士兵,与守园门的婆子们争吵起来,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打算要封锁园子。

祝婆子朝为首的军官骂起来了:“你们瞪大了眼睛瞧清楚!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再不滚,当心我们侯爷治你的罪!”

那军官却冷哼一声,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有两名士兵上来夹住祝婆子,将她移到一边,任她大嚷大叫,也不理会。

他还冷冷地对其他满面惊慌的婆子道:“花园有几个门?带路吧!乖乖听话,官爷就不伤你们一根寒毛!”

婆子们面面相觑,神色间已经有所动摇。

春瑛心中大惊,这些人就是来抓周念的吗?有他们挡在门口,她要怎么去报信?!

春瑛慌张地朝四周张望,寻找着其他进花园的办法。

瞧这些官兵的架势,大概很快就要进园了,竹梦山居离门口有一段距离,还有竹林隔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发现情况不对劲。她记得进园有两条路,一条是大门,另一条是从厨房那边的夹道走,可是现在绕道前院再转道厨房然后回园里来,无疑是来不及的。她该怎么办?!

要是无法及时报信,这些官兵抓到了周念,会怎么样?

说起拉,为什么官兵会来抓周念呢?他虽然躲在侯府,可那也是为了防止仇人来追杀而已。他的仇人应该就是梁太师了吧?但梁太师就算再厉害,也没理由无缘无故地支使官兵来抓人吧?罪名是什么?这样做一定会得罪庆国侯府的!梁太师到底凭什么这样有恃无恐?!要知道庆国侯府可是皇上这边的人,又是皇亲!

花园门口的官兵们见那些婆子拖拖拉拉地不肯让出道来,便火了。为首的军官一声令下,那些士兵便拔出寒光凛凛的长刀,朝婆子们比划几下,拿长枪的士兵也把枪头冲着她们虚晃,立刻便有一个胆小的婆子尖叫一声,晕倒在低,慌得其他人手忙脚乱地去扶她。这下连原本态度最强硬的一个婆子,都禁不住往后退了。

春瑛急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她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对待周念,但看他们手里拿的刀枪,就知道不会有好事。自进侯府以来,对她最和气最好的服务对象就是周念了,她不能看着他受伤害!

她抱着头蹲下身,一边深呼吸,一边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下来,她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忽然间,她望望身后,那里是通往花园的围墙,而她所在的地方,正是当初听到周念那一声叹息的拐角。这里的墙并不算高,因是造在内院,大约只有两米左右,而且还有雕花镂空的格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墙的另一边,就是竹林边缘,离竹梦山居并不远,有时候三清还会道附近扫扫落叶。

她迅速靠过去,透过花格往墙那边一看,正看到层层翠竹遮挡下,隐约露出一角的乌瓦白墙,只可惜看不到三清的身影。咬咬唇,她看看两边,正瞧见附近有几棵树伫立,可惜离墙根还有些距离,树枝的伸展方向都与园墙相反。倒是有一株的树干向墙略为弯曲,突出一个树节来,应该可以用来垫脚吧?

说实话……她自从小学毕业以后,就没干过这种事了,隔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身手退化了没有。

这时候,花园门口的对峙已经结束了。官兵们逼开了一众婆子,便要往里闯,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来,穿着一身灰蓝布衣,冲着那为首的军官点头哈腰:“官爷,小的已经查明那人的下落了,您跟我来便知!”

那军官一点头,便回身要招呼手下士兵,不料原本退到边上的一个婆子瞪住了那男人,上前揪住他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内院!”其他婆子也嚷嚷起来。她们一直守在园中,另一边的园门虽无人把守,但也不是外头人能随意出入的地方,居然有不知打哪里来的野男人跑了进来,万一叫老太太、太太知道,可没人能保住她们!

那军官不耐烦了,又扬起刀吓唬她们,但这回婆子们却没那么容易让步。被闯进门的歹人用刀剑逼着后退,尤其是那些歹人还是官兵,这跟自己粗心地把外面不知底细的男人放进内院,是两回事。如果是前者,侯爷太太再生气,顶多就是打她们几板子,可要是后者,那就是失职了!为了府中女眷们的名声着想,太太随时都会要了她们的命!

婆子与官兵们又对峙起来,吵嚷个没完,那军官气得头痛,想想进来已经这么久了,再不动手,只怕还没找到目标,就要惊动前面的人了,一狠心,便命士兵们将那些婆子拖开,硬闯进去。

当他们还在争吵时,春瑛已艰难地踩着树节,翻过了墙头。借着树萌的遮挡,以及婆子们的纠缠,那些官兵们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她小心地往下看了看,找准一处草长得厚些的地面,便咬牙一跳,顺着惯性翻了个跟头,安全着陆了。

她心中一喜,眼见着那些官兵准备进园了,忙撒腿就跑,迅速钻进了竹林。拜她今天换上了青绿色的衣服所赐,她的身影很快就跟林中的翠色融为一体。

一跑到竹梦山居附近,三清便映入了她的眼帘。他正攀着一杆竹向园门方向张望,脸上带着几分疑惑,见春瑛跑了过来,更是惊讶了。

“快走!有人来抓你们!”春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完话,也不停脚,便直往屋内跑。三清愣了愣,立刻用比她更快的速度冲进屋内向周念报告。

春瑛踩进屋的时候,周念已经着手收拾东西了。她忙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进了园子,而且知道你在这里!快走呀!趁他们还没封住另一个门!”

周念摇摇头,把自己近日所写的手稿全都丢进一个大木盒里,又从抽屉里拿出装了私印的小盒塞进去,抱起木盒就往屋后走,又回头叫春瑛:“你也快来,别让他们看见你!”

春瑛一愣,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接圣旨时用的丫环服,要是被那些人看到了,不就知道是自己报的信吗?忙跟上了周念。三清殿后。

他们快步走出屋子,在竹林里一绕,便来到了山脚下。春瑛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难道不是该往的方向去吗?怎么反而上山了呢?山上她去过几回了,只有一间竹舍,屋子不大,虽有几个房间,却是没法藏人的,万一被人堵住,可是没处跑啊?她忙开口:“念哥儿……”

“嘘!”周念回头竖起食指,然后春瑛便听到有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往竹林方向来了,心中大惊。周念低低地道:“快跟我来,别出声!”便继续往山上走。春瑛半信半疑地跟在后面。

山上树木繁密,一路小道石阶旁,还因长久无人整理而长出了高高的野草。他们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向上走,避免让山下的人看见。不一会儿,便到了山顶。这里只有一座翠竹小筑,俱是竹子建成,前后小小巧巧三间屋子,倒开了五六扇窗。春瑛前些人才打扫过里面,但还未安放器具,也没糊窗纱,实在想不明白这通通透透的房子如何藏,就算是密室,也要有地方可建呀?

周念却出乎意料地没走上竹舍前的台阶,反而绕到旁边的山壁前,不知在旁边捣鼓了什么东西,旁边的一块巨大的山石居然往旁边滑开来,露出了一条巴掌宽的缝。

周念看向三清,后者便走过去,抱住那块山石往旁边用力一推,让缝隙变得更宽些。周念迅速将木盒推进里面,又挤了进去,三清回手拉了春瑛一把,她忙跟着挤进去了,接着三清又在外头搬回山石,让其恢复了原样。

春瑛进去后,眼前先是一黑,过了一会儿,才看清了里面的景象。那是一个山洞,约有她在浣花轩的房间的一半大小,大概是从山腹中开凿出来的,沿着简陋的石阶往下,地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四周的山壁凹凸不平,有几条细细的裂缝,让光透了进来,隐约可以看见山壁上的青苔和山石间的杂草。

她小心地走下石阶,张望四周:“这里是……”

“暂时藏身之地罢了。”周念找了块平整些的地面,把木盒摆放在身边,提起衣襟,盘腿坐下,叹道:“我自听三清报说有人在暗中探查,便打算暂时找地方避一避,已经将屋子收拾过了,没想到来人比我更快,东西都来不及藏起来。只希望侯爷和攸哥儿能随机应变吧。”

春瑛坐到一块大些的石头上,觉得有些硌人,便索性拔干净一小片碎石,掏出帕子垫着,坐了上去,然后问:“为什么那些人要来抓你呢?那个梁太师怎么会这么大胆?随便就使唤官兵来抓人?还有没有王法呀?!”虽然说古代的达官贵人眼里未必有王法,但对着另一个达官贵人使这种手段,她还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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