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1/2)

作者:等下个季节

纨绔皇子:盛宠嚣张嫡女第一百三十四章

春瑛没好气地说:“三少爷自己没注意,怎能说我粗心呢?”

李攸白了她一眼,抢过茶盘往桌面一放,便拉她走人:“念哥儿,我要这丫头做些事,回头再叫她来侍候。”

周念笑了,高声叫道:“手下留情!”

春瑛被李攸一路拽着走,忍不住抗议:“我不过就是反驳了一句,三少爷,我再不敢了,你别拉,很痛啊!”

李攸忽然住了脚,把她拽进了旁边的树丛,又伸手捂住她的嘴:“噤声!”

春瑛正莫名其妙,却意外地看到前方不远处,二少爷李敞正独自朝这边走来。

他要来干什么?!

春瑛与李攸挤在树丛后,透过茂密的枝叶,看着二少爷李敞往周念所住的小屋方向走去,不由得面面相觑。

春瑛问:“他来干什么?来找碴?”

李攸道:“我哪儿知道啊?再说……他怎么知道念哥儿住这里?”

春瑛睁大了眼:“你说他不知道?!”

“那是当然!”李攸用看笨蛋的目光瞄她一眼,“这回走漏消息,十有就是二哥干的,我听母亲说,父亲狠狠骂过他一顿,不过他似乎还不知悔改。”他歪头想了想,恍然大悟:“一定是王总管告诉他的!啧,这老家伙!”

春瑛远远看着李敞走到小屋边上,三清上前拦住他,不知说了些什么,周念出来了,居然把李敞迎进了屋里。她开始担心了:“二少爷不会又来欺负念哥儿把?”

“我们回去!”李攸一步当先,借助林中花木遮掩身形,蹑手蹑脚地潜回小屋外,春瑛也猫着腰跟上。三清站在门外,时不时担忧地看看屋内,忽而看到他们俩鬼鬼祟祟的样子,瞪大了眼。春瑛朝他比出“嘘”的手势,他微微点头,便没作声。

春瑛跟在李攸身后,弯腰来到窗下,只听到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冷嘲热讽,也没有侮辱谩骂,出乎他们意料地,屋中的两人居然在谈论诗词,而且还有说有笑的。似乎是二少爷最近写了几首小诗,不知道好不好,想到花园里住着一个很有才华的幼年伙伴,所以特地拿来给他看看。而周念看了诗,自然是一顶顶高帽往二少爷的头上戴,哄得他眉开眼笑。

若是头一次见他们俩相处的情形,春瑛会以为这很正常,但正因为她亲眼见过二少爷欺负周念,才会觉得,自己大概是没睡午觉,太困了,所以产生了幻觉。再看李攸,也是一脸呆滞的模样。

屋里的对话还在持续,李敞从周念处满足了虚荣心后,收起了诗稿,然后吱唔着东拉西扯几句,才干笑道:“说起来咱们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好好说过话了,呃……小时候……不懂事,总是爱发脾气,不过,凭咱们两家人的交情,想必……你一定不会见怪吧?”

周念有些拿不准他的用意,只得继续挂着惯常的微笑,顺着他的口风道:“怎会呢?毕竟认识多年了,两家又向来交好。”

“没错!没错!”李敞心想这家伙还算有眼色,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凭咱们两家人的交情,那些小口角都不算什么,咱们也大了,往后就好生相处吧,别再惹长辈们生气了。你也别听其她人胡说,以为我有坏心,其实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周念微笑着颔首,心中略有所悟。

李敞本来就不想来,只是被书童南秋劝了两日,觉得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才屈尊走这么一遭的。看到周念如此有眼色,他也就满足了,一刻也不想再这种简陋的屋子里多待,急着回去向父亲报告自己已经“改正”了:“我忽然想起还有一篇文章未作,晚上要请父亲评阅的,那……我就先告辞了,日后再来请教。”

“不敢,念必扫榻相迎。”周念起身作揖送客,做足了礼数,李敞随便拱拱手便走人了,才出门就忍不住伸手掸了掸两袖与下摆处的“灰尘”,心里想着要回院换一件干净衣裳,没走两步,又改了主意,决定就穿这一件“脏”衣服去见父亲,好证明自己的确是与周念和解了,请他不要再因此怪责自己。

看到李敞走得远了,春瑛才从屋侧探出头来,与身后的李攸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李攸皱着眉走进小屋,见周念坐在椅上发呆,便道:“他那人的脾性,哪会心甘情愿服软?不过是因为父亲骂了他,他才来做戏罢了!你可别轻易信了他!”

周念苦笑:“我怎会不知?只是他既然有意和解,我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有何不可?!”李攸有些不以为然,“我把他欺负你的事都告诉父亲了,父亲心里有数,这事儿你占理,即便赶他出去,也是应该的,若担心别人怪你礼数不周,你大不了不理会他就是了,又何必这样奉承?!他那人绝不会相信你是在说客套话,只当自己真是李青莲与妻子安氏分坐在主位上,盯着面前的李敞。安氏只是默默地垂下眼帘,闭口不语,侯爷却无法再忍受儿子脸上的得意之色,斥道:“瞧你做的好事!早就叫你不许出门的,又跑去踏什么青?!原来是去做这种拈花惹草的勾当!”

李敞有些不高兴,低了头赌气道:“儿子不过是跟几个同窗出门走走,看看风景,对几句诗,父亲不也曾说过,这原是极风雅的事么?遇上梁家小姐,本就是巧合,起初是为了救人,再后来……总要为人家小姐的名节着想不是?”

“你……”侯爷气得半死,“救什么人?!那种人家的女儿,死了干净,你还管她的名节做什么?!”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如果儿子不知对方底细就去救人,也就罢了,可听儿子身边的小厮所言,明明是救人前就听说了那是哪家小姐,几个公子哥儿还远远地望着人家调笑。既知对方是谁,心肠再好,救了人便罢,还管什么名节?那梁玥若因为名节有损,不能进宫,反倒是好事。梁家要怪道儿子头上来,只需推说是为了救人一时不察就完了,偏偏儿子还多事地去求亲,这不是自己惹麻烦上身么?!

他气得手都在发抖,安氏忙起身走到他背后,轻轻扶着他的背柔声劝了几句,又倒茶给他喝,才温柔地对李敞道:“瞧你把父亲气成什么样儿了?还不快认错?!你既是去救人的,救了人便罢了,又何必要求亲?那样人家的小姐,怎会是你的良配?快听为娘的话,把亲事推了吧。”

侯爷抬头望妻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他就知道,她能体会他的意思。

李敞却被她的话惹恼了,瞧她这是什么口气?真以为她是他的母亲,能给他做主了?!他冷冷地道:“她是太师之女,小小年纪就出落得美貌如花,哪里配不上我们家的门第?”她瞥了安氏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至少比苗家的女儿强。”

安氏闻言,忽然背转身,拿帕子揩了揩眼角。侯爷见状便怒了:“你这是什么话?!你母亲也是为你着想!”安氏忙拦住他:“侯爷别怪他,他还小呢。”接着便朝李敞温柔地笑笑,道:“敞哥儿,你难道不知道嫁女嫁高,娶媳娶低的道理?苗家是清贵人家,苗翰林夫妻性情都极好,教出的女儿也是贤惠女子,有这样的妻室,你将来要博仕途,家里一概都不用操心。可那位梁小姐,虽是美人,出身也高,可性子却也傲些。你若真娶了她,日后便事事被她压一头,哪里能过日子?”

李敞冷笑,他将来是要继承侯府的,哪里能将就着娶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妻子再贤惠,再能管家,无法在他的前程上给予帮助,又有什么用?他要的是妻子不是管家丫头!安氏真以为他不明白她的用意么?无非是担心他娶了高门贵女,将来会对老三有威胁罢了。他绝不会上这个当!

于是他便淡淡地说:“太太多虑了,梁小姐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礼,日后也会是好妻子。”

安氏见他神色,便知他听不进去,叹了口气,坐下道:“即便梁小姐是好女儿,这门亲也是做不得的。”她望向侯爷,满脸忧虑:“宫里早有消息传出来,说太后打算下拣择令了,妾身急着给敞儿订亲,也是担心苗小姐会被选进宫去。靖王府早得了风声,梁家的三小姐早已内定要进宫的,据说太后连封号都想好了。如今敞儿横插一手,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善罢干休,怕就怕恪王府和梁家会趁机发难,责怪侯爷。”

侯爷也是担心这件事,不过他怕的不是梁家人和恪王府为难自己,而是忧虑梁太师把持了吏部与礼部,国子监祭酒又是其党羽,儿子正在求科举出身,万一叫那些人坏了前程,岂不是糟糕?这个孩子,虽说读书不错,却实在算不上精明,若科举上有碍,也不知道该走什么路了。

李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摆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对侯爷道:“父亲,儿子也是想为你分忧而已。其实儿子早就听人说,那梁家小姐可能要进宫,父亲想必为此头疼吧?如今儿子娶了她,她就没法进宫了,父亲自然不需再烦恼。”他忍不住再露出得意之色,为了打听到梁玥的行踪,他可花不少功夫嫩,私下攒的银子也去了将近一半。

侯爷惊讶地瞪着他,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应该骂他还是夸他,若儿子是有意如此,倒还真是歪打正着了,不过只是要阻止梁玥进宫,也用不着求亲吧?他深呼吸几口气,才道:“如今那梁三小姐也进不了宫了,亲事就作罢吧。梁家日后必不得好下场,没得连累了咱们家。”

听到父亲没怪自己,李敞又得意了:“父亲不必担心这个,即便娶了梁家的女儿又如何?他们家出了事,儿子写一纸休书就能跟她断得干干净净,可若他家没倒,凭这桩亲事,他们也不好太为难咱们家。别的不说,象上回那样闯府搜人的荒唐事,梁太师绝不会对姻亲做吧?”

侯爷又瞪过去了,安氏忙道:“你父亲累了,你且下去吧,跟你姨娘说说话,等会儿叫你再上来。”李敞瞥了她一眼,朝父亲行了礼,又象征性地朝她作个揖,才转身出了房门。早已侯在门外的花姨娘高兴地迎上来,拉着儿子往自己房间走,预备要好好夸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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