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天亮见(1/1)

作者:武文弄沫

四合院之饮食男女第173章 天亮见

四合院之饮食男女正文卷天亮见“找谁?” “你们所长在哪呢?” 交道口所门口倒座房里值班的干事看了看来人。 灰色上衣,黑色裤子,脚上是凉皮鞋,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物呢。 值班干事没敢乱说,只是搭拉着眼皮回道:“今天周六,所长轮休,回老家探亲去了”。 “什么?!” 来人皱了皱眉头,打量了小窗子里的值班干事一眼,门洞里的灯光自然不如值班室里的亮,干事的表情他看的很清楚。 “什么时候走的?” “同志你是谁啊?” 值班干事见他打听的这么多也是有些不快了,手按在腰上的枪套上盯着来人反打量了回去。 “分局的,找你们所长有点事” 来人态度还是一般的强硬,双手倒是很规矩地放在了窗台上,再次问道:“你说你们所长什么时候走的?” 值班干事看了看来人,好像是有点儿印象,就是不知道这人在分局那边是干啥的。 不过心中的疑惑存着,怀疑他身份不轨的疑虑已经消除了。 “还没下班就走了,说是得上山,早跟领导请了假的”。 说完这个值班干事又坐了回去,一晚上他得值一半宿,多消耗一点精神他都不愿意。 来人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往安静的大院里看了一眼,道:“你们所的人呢?案子在哪办的?” “什么案子?” 值班干事挑了挑眉毛,手里的烟盒顿了一顿,好笑地看向小窗子外面道:“你看我们现在像是有案子的样儿嘛?” 来人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大院里连台车都没有,恐怕办公室那趟房里也没人了,剩下的应该都在值班宿舍呢。 可这跟他收到的消息对不上了啊,有人报过来说就是交道口所带队抓的人,这会儿人都去哪了? 难不成还上天入地了不成? 这人也知道自己不亮身份是在这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冲着小窗子里的值班干事示意道:“治安科的,你们值班领导呢?” “呦,是领导啊,您早说啊” 这值班的干事也是个皮的,至少嘴皮子利索的,站起身将手里的烟盒往窗外递了递,又觉得这小窗子实在是不雅,又在来人微眯着的目光中尴尬地收了回来。 “我们值班副所长带队蹲点去了,前几天有老太太们报告,说是晚上老有人窜街闹腾,这不嘛” 干事抬了抬手,示意了院里道:“车子都骑走了”。 “自行车?” 来人挑了挑眉毛,只觉得这干事的嘴里没一个准屁。 “得嘞,好小子!” “您慢着点吧,当心路黑啊~” 执勤干事从小窗子里见着那人出了大门,又盯着眼睛出了值班室往大门口一直跟着那人上车走人。 “呸!” 干事啐了一口唾沫,随后撇了撇嘴角,不屑地嘀咕道:“我当是谁呢,敢情是癞皮狗!” 这就是外号了,总不会有人真的就叫癞皮狗的。 刚才外面黑,那人又背着灯,低着头,他也是一时没看清楚。 等见了那人亮出证件,这才知道是赖山河。 说是治安科的,狗屁,就是一协勤。 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这赖山河就是那鸡犬。 赖山河,你听这名字就知道奔了谁的关系了,尤其是打着治安科的旗号,跟赖山川论堂兄弟。 只不过啊,这堂兄弟也是远了好些子枝儿了,但架不住这赖山河会巴结差事啊。 赖山河本身就是一不学无术的混子,有了给赖山川跑腿儿理事的门道,这才有了协勤的身份。 实际上协勤是什么呀,就是一预备力量,都不抵大厂里的保卫牛掰,拿的也是补贴。 为啥叫癞皮狗呢,属实人家见着主人了会摇尾巴,见着主人吆喝了,知道会咬人。 就这么一个角色,还能得着所里正当干事的高眼了? 也就是有那么个关系在,要是没那个关系,就冲他干的那些事,早被扒皮了。 干事见人是真走了,这才回了值班室,看了看窗外,这才拎起电话打了出去。 “喂,我是交道口所的小高啊,我们邢所在不?……哎~” 电话等了有一会儿,干事听见那端是邢一春接的,赶紧汇报道:“邢所,刚才癞皮狗来了,打听行动了,也打听你们去向呢”。 …… “知道,没说,丫是什么玩意儿啊,我还能搭理他?” …… “明白,清楚着呢,您放心,今晚谁来了都这套磕儿~” …… 撂了电话,小高挑了挑眉毛,掏出那盒烟叼在嘴里点着了,眯着眼睛嘘了一口,这才又坐了下来。 他能不知道今晚邢所他们干嘛去嘛,他就是值班的,邢一春不告诉别人,总得告诉他行动方向,不然真出了事,邢一春要担责任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小高信得过,这才安排他值班的,今晚外面的人甭想进来,院里的人也甭想出去,电话线都叫他给掐了,只有门口值班室这一部能用。 也别说所里没有外人,只要是单位,这心就永远没有一条的。 就是他,要不是眼巴前儿的形势很明朗了,他能冒着风险玩癞皮狗? 为啥说他能看得清形势? 也不是他多有才华,多有眼光,而是事情就跟桌面上摆着呢。 这交道口所在哪啊? 就在分局眼皮子底下,可也在治安大队边儿上啊。 以外面的关系来说,沈大队是一方面,原来的李所也是一方面,再加上现在的姬所,那更是关系嘎嘎硬。 跟李所是亲戚关系,家里还有背景,赖山川算个屁啊! 以内部关系说,这交道口所上上下下三十多人,哪个不是沈大队一手带出来的,说手把手教的都有人在,谁亲谁远啊。 姬毓秀以前就是所里的人,虽说是一丫头片子,业务能力也就后勤那么点能耐了,可你不能否认人家其他能力强啊。 就一项,人际关系,所里都拎出来,哪个能比的上姬毓秀的。 这玩意说有用是真有用啊,你说没用只能说你也有关系。 但姬毓秀这所长是郑局定的,老邢又提了副所当帮手,眼瞅着是要以老邢主外,姬所主内,立功受奖的机会不是到了嘛。 一个不出外勤,不抢功劳,还能平上面事的所长,哪个不爱? 就说来检查,哪个所不得应付上面下来的各种抽查,可交道口就不用管这个,所有的事情都是姬所在办。 你要说没找事的? 怎么没有,眼巴前儿不就有一个嘛。 人家检查的都说了,交道口管控不严格,案件侦破力度不够,现在就让你看看够不够。 小高是没去现场,也不知道抓了多少,但就从刚才电话里刑所意气风发的语气就知道,这一网下去,绝对有够赖某人一受的。 我们本来不想管这些的,但赖处长都说了,那我们就得干点这个活儿。 至于谁家的孩子被抓了,这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全是赖处要求的。 癞皮狗为啥收到消息没有在这多磨蹭,就是因为这边马上要来人了,他要是被堵着,说不定得传出什么话去呢。 这不嘛,小高的一根烟还没咕嘟完,门口吵吵闹闹的声音来了。 好在啊,都知道点儿影响,没开着单位的车来,要真是一堆车堵在大门口,这条胡同子里的人不说,明早全街道的人都知道所里出了啥事了。 “小高,是你值班啊” “哎!大姑,您怎么来了?” 小高一见来人,赶紧把手里的烟掐了,站起身便往出走,顺便整理了一下腰上的枪。 来的不是他亲大姑,而是分局装备科的,因为跟他爸认识,这又不是正式场合,可不就得叫大姑嘛。 “小高,你们所里的人呢?” 门洞子里涌进来不少人,可见站在前面的妇女说着话,其他人也都张望着院里,并没有贸贸然往里面闯。 都是老行伍了,这点儿原则还是知道的,如果院子里正在办案,真进去了有点儿啥事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了,大家还是很冷静的站在门洞子里等着小高开口。 小高却是看了看这些涌进来的人,故作诧异地愣了愣,随即看向那妇女说道:“这……这是干啥”。 “你不知道?” 那妇女满脸的着急,打量了小高一眼,她倒是没时间跟小高墨迹,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所今天不是有任务嘛,人呢?人都去哪了?” “有……有任务?” “是,是有任务!” 小高先是问了一句,随后点了点头,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说道:“我们刑所带队,一共三个人出去蹲点儿了”。 说完拉了那妇女一下,轻声说道:“可胡同子里老太太们说有摸墙的,你们来这是……?” “什么摸墙的!” 有人忍不住了,冲着小高说道:“邢一春呢?去哪了?” “不都说了带队蹲点去了嘛!” 小高见那人说话不客气,这也是带了脾气,正色地说道:“今天刑所值夜班,这几天老有老太太们告状说晚上有人在胡同子乱窜,让他晚上去看看”。 “这不嘛!” 小高抖了抖手,冲着众人说道:“晚上一黑天他带着人就走了,说不蹲几天抓不到人,非得熬红了眼珠子不可”。 “大姑!你们可别逼我犯错误!” 小高又看了看那妇女,皱眉问道:“你们是为那些胡同蹿子来的?” “小高,不是~” 那妇女拉了拉小高的胳膊,瞪了那些人一眼,不叫他们乱说话,又对着小高问道:“这么说,邢一春打晚上出去了就没回来?” “这话您问的” 小高让开身子示意了乌漆嘛黑的大院,以及只有门厅亮着灯的房屋,反问道:“您看这像是有人的样子嘛?” 说完这个,却又是皱眉道:“刚才治安科的赖山河倒是来了,遮遮掩掩的说了些有的没的就走了”。 “赖山河?” 妇女瞪了瞪眼睛,看着小高问道:“赖山河都说什么了?” “这……” 小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门口众人,这才拉了妇女轻声说道:“就问了问行动顺利不,我特么也没整明白,他怎么知道刑所去蹲点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刚才跟小高急眼的那男人咒骂道:“码的!原来是这个王八蛋搞的鬼,邢一春可能被人当枪使了”。 “什么意思?” 妇女还没听明白咋回事呢,那男人拧了身子往出走,边走边恨恨地说道:“白天刚说了要搞大学习、大讨论,晚上就特么来这一出,是想拿咱们也当枪呢”。 见妇女跟上来追问,这男人站住了脚,就在大门外头怒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人家跟这边别着杠头,让他儿子在里面使了坏,引了这边的人去抓人,好叫咱们一起来这边要人啊!” “啊!” 妇女显然也是听明白了,要不说赖山河提前知道事儿呢,敢情玩的是驱虎吞狼的勾当。 用小脚老太太们引着莽夫邢一春去抓人,他儿子做了内应,故意把他们的孩子都装里面了,想的是把他们的火都引来这边呢。 真阴险啊! 妇女也是皱起了眉头,赖山川跟交道口这边别杠头实际上是在跟李学武别山尖,局里人自然都听说了。 可你们别着,别特么拖我们下水啊,这可不是人干的事了。 尤其是今晚弄的那些玩意儿,这不是毁了他们孩子前程嘛。 不行,今天这件事必须解决掉,真要是让那莽夫邢一春办成了铁案,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还得找赖山川去。 别特么以为是治安处一把手就能只手遮天了,这些人捆在一块儿,唾沫都能淹死他。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还有个疑问点,赖山川再讷,也不能用他儿子当诱饵啊。 可这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心思了。 他们已经想到这一茬儿了,既然他们都知道今晚的事了,还能让邢一春办下去吗? 如果没有小高说了有赖山河来过,他们能知道这里有赖山川的事? 还不是觉得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嘛,觉得赖山川也是被算计的人呢。 如果真这么发展下去,到最后这些人跟交道口真就有了仇了,即便是孩子没啥事接出来了,那对交道口所是个啥印象? 他们能让这个案子办下去吗? 准不能啊,既然都办不下去了,那赖山川的儿子也就一样没事了啊。 这都是老赖算计好了的,他儿子充其量就是在里面过一遍筛子,到最后跟他们的孩子一起出来。 最后他们和交道口所对立了,他好坐山观虎斗啊。 这很符合赖山川的办事风格,这人阴着呢。 就是啊,他没算计到,这小高会跟他们说这些。 “小高,今天的事大姑记下了,明儿没事儿了来大姑家给你炖肉吃” 妇女咬牙切齿的模样,小高可不敢去她们家吃肉,别不是要吃他的肉吧。 “大姑,你们这是……?” 小高送到大门口,挠了挠脑袋问道:“我都懵了,到底咋地了,我们刑所真的去蹲点了,这行动关你们咋地了?” “行了,小高,这事儿你甭管了!” 妇女已经推了车子,冲着小高摆了摆手说道:“今天啊,你就当我们都没来,上你的班,该干啥干啥”。 说完又对着众人摆手道:“走,今晚去赖家做客,咱们得去求求情,不然人家真要捏了咱们的软肋了”。 好家伙啊,这是就是了。 现在有一方认输了,那赢的那一方也别骄傲,更别张扬,毕竟都没到至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李学武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更不想有人染指自己的布局,最重要的是,郑富华和高震高看自己一眼,给了自己平台总不能拆了人家的台。 赖山川呢? 他自然知道李学武是谁,自然知道李学武的背景,也知道李学武丢了分局的差,还有炼钢厂的差。 他又没下狠手攻击李学武的人身安全,真要是李学武输了,他背景自然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这是规矩。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他输了,不是输在他儿子身上了,而是输在了李学武的局外招儿,输在了他家里的那些人身上了。 真要是只有他儿子一个人,说不定他狠狠心真的拉李学武下马,卒换帅,自然值得。 可现在不是这样的,他舍得自己的卒,可舍不得这棋盘啊。 无论如何,今天这个局被李学武抓的死死的,他只能认输,连一刻都缓不了。 因为,家里那些人不敢天亮见。 技不如人呗,挨打要立正呗,还能怎么着。 要想找到邢一春在哪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他没有办法不通过李学武把这些人弄出来。 因为就像赖山河跟他说的那样,谁先动手,谁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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