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返京·犯病(1/1)

作者:燕啄绍米

宜修重生:人间清醒登橘直上第184章 返京·犯病

翌日,许是昨日等弘晖回来受了凉,宜修府医琢磨:福晋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句直接给药,好似是在提醒他要注意用量。 该不会福晋是故意让自己病的,好做实自己的病?但福晋是真的病了啊,要是不好治疗,拖久了,还不好呀,这……到底对不对症,药量要不要注意? 章府医那点子城府还没杨府医多,压根不敢多言,一切还得听杨府医的。 杨府医略微合计了一番,对药童道:“开一贴川穹荼调散即可,叮嘱长乐院的姑姑们,用清茶送服,再加麻黄、桂枝、制川乌三味药材。” “是。”药童们听话行事。 刚刚把茶水给煮上,杨府医内心思忖半天,还是决定,给对症的药量,福晋可以装病,但他作为府医,不能治不好。 否则,等爷回来,知道福晋病了十来天还没好,自个儿少说是卷铺盖滚蛋,谁能舍得福晋隔三差五的赏啊……多了,全家去地府报到,还是稳重些。 方才一瞧宜修的面色,再看章府医的脸色,杨府医挤眉弄眼一番,示意他放心,自己心里有数,绝不会给大家伙儿招祸儿。 宜修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外头汤药和茶水终于是备好了,绣夏忙服侍宜修喝下,睡意上涌但宜修记挂孩子们,硬撑着非要等李嬷嬷回来。 后院上上下下,连带着前院高无庸,都打起了十分精气神儿,全阵以待紧守府门,又暗暗祈祷:福晋那么好的人,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咸福宫,贵妃瞧着被佟嬷嬷、桂嬷嬷护在怀中的三小,连忙卸了护甲,扔了绣架,急急询问:“到底怎么了,四福晋呢?” “贵妃娘娘,福晋的病情加重了,担心孩子,让奴婢一定要将孩子送到您这儿,说只有您照看她才放心!” 贵妃听宜修昏昏沉沉数日,昏厥前如此信任自己,内心的责任感爆棚,小心翼翼地接过弘昕,哄起了孩子们。忙活一会儿,忽的问到,“弘晖呢?他在哪儿?” 李嬷嬷想了想,正声道:“孩子们闹腾,福晋说不能让您过多劳累,正好弘晖阿哥在毓庆宫也住惯了,太子妃就接了手,正哄着呢。” 贵妃点点头,也是,四个孩子她确实照看不过来,弘晖最大又在毓庆宫住了许久,昨儿太子还拉着他给皇上贺寿说祝词呢,太子妃和宜修关系也极好,她照看弘晖,自己也放心。 李嬷嬷临走前,贵妃仔细叮嘱道:“一定要好好照顾四福晋,让她放心孩子们有我呢,让她安心养病就行。千万别耍滑偷懒,四福晋要是过几日还不好,本宫一定问罪到底!” 吓得李嬷嬷连忙称是,回府后与绣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给宜修揉着头,悄声道:“孩子们有太子妃和贵妃娘娘照看,福晋您只管养病就好。” 宜修昏沉沉地轻轻点了点,终是沉不住地晕了过去。 往后的几日,杨府医给的方子、抓的药绝对对症,只是宜修这半年来不是忙得起飞,就是内里思虑不断,这场病算是把往日那些隐患全给勾了出来。 在病痛的深渊里,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按下了暂停键,每一秒的流逝都变得模糊而漫长,宜修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日光与月影的更迭,在病榻之上,宜修的脑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分明,只留下无尽的等待与煎熬。 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她是彻底不想管了,至于康熙到底啥时候有反应,她也不想知道,她就想停了那些喝起来苦的要死的药。 奈何,李嬷嬷、剪秋格外担心宜修的身子,严格遵循杨府医的医嘱,每天雷打不动地叫醒沉睡的宜修用药。 几日的病痛折磨中,什么帝王权术,什么朝堂政治,宜修现在只余下对健康的无尽渴望与对康复的深切期盼。 好不容易宜修出了身汗,杨府医擦了擦脸上的汗,回首对李嬷嬷和剪秋道:“福晋出了汗,也开始降温了,这就好,再有两天一定会好的。” 长乐院紧张又胶着的气氛,瞬间消散,但李嬷嬷立马呵斥所有奴才,“记住,福晋的病还没缓和,谁也不许泄露消息,否则……” 凌厉的眼神配合着多年威压,所有奴才都打了个寒颤,却依旧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杨府医都噤声了半天,颤颤巍巍地抖了许久,才被李嬷嬷笑着送回了医居。 到了第二日,长乐院紧绷着的弦儿依旧没有松下,但却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 “福晋~宜修,宜修……” 迷迷糊糊间,宜修好似听到了谁在叫他,不是李嬷嬷、剪秋的女声,而是一道焦急的男声,但眼皮子沉得很,压根不想管。 宜修躺在床上,脸烧得通红,胤禛试图唤醒她,但宜修连眼都没睁开,只哼哼呃呃叫着,表示身上疼痛,之后再次陷入昏迷,眼皮无法睁开?。 胤禛自万寿节后,就收到密信,暗地里带着老十他们连夜赶路回来,匆匆十余日,总算是回了京城。 满身疲惫,形容憔悴的他,还没进府呢,就听满街的百姓议论,“你知道吗?四福晋病的重呢?你说那么好的人,没少布施和捐赠,怎么就病的这么厉害!” “嗐,还能为啥,还不是之前那些没事找事儿的御史们,人城外的流民都亲自举着牌子进城,给三福晋、四福晋她们证明,还没完没了的弹劾,能不病吗?” “可惜了,三福晋、四福晋那么好,人却……唉!” “行了,少说两句,说不准过几日就好了。” 顿时,胤禛就急了,风尘仆仆地径直回了雍郡王府,直入长乐院,果然,宜修病的厉害,晕沉沉的连眼皮都睁不开。 长途跋涉让他倍感疲惫,脸上的尘土似乎已经成为了他赶路的见证,令人不禁感慨她的艰辛。 疲惫让他整个人更添了几分威压,脾气也随之上涨,爆发的瞬间,仿佛火山喷发,对伺候在一旁的剪秋道:“怎么伺候福晋的,爷不过出去了些日子,你们就敢如此松懈,竟然让素来强健的福晋病的如此厉害!” “奴婢们知罪,请爷降罪!!” 剪秋和绣夏齐齐跪下请罪,雍郡王的脾气她们早就摸清了,只要乖乖顺从,让爷在言语上把气发泄出来,那不过是几句斥责,但要是敢反驳、敢呵斥……那就不是斥责,而是雷霆震怒,奴才们可受不住。 许是呵斥声大了些,宜修猛地睁开眼,虚弱地劝道:“是,是爷回来了?” “罢了,你们去熬药!”胤禛见她醒来,放过了跪下的剪秋和绣夏,忙扶起宜修,心有了几分感慨,“是,是爷回来了!” 宜修吃力地抬起手,惨白地脸挤出个笑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孩子们在宫里,你记得,记得去接!” 说完,宜修倒在胤禛怀中,胤禛小心翼翼地将宜修放回榻上,望着她脸色苍白如雪,微微泛起一丝青色,但仍然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就是这般的睡颜,令在外忙活了半年之久的胤禛无比安心,熬不过疲惫一阵阵袭来,终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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