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雪，那个醉酒书生第317章 养精蓄锐剑指天下
“也不用把我说的那么可怕，只是普通人而已。”顾川摇了摇头，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若说真有什么区别的话，只是记性好些，还有多一点好奇心，喜欢看书吧。”</p>
“不一样，这世上那么多有好奇心的人，也不乏博览群书的大儒，都没有先生这般，将什么事情都看透。”宇文谨说道。</p>
“自皇城离开时，我与先生说过，待到日后登上大位，便将先生奉为相国，如今在这儿广阳也是一样。”</p>
她又开口道：“如今我那公主府中，能做事的并没有几个，最缺的还是人，特别是像先生这样能做实事的人。”</p>
“先生想要个什么职位？只要先生想，随意放手去做就是。”</p>
“那就请殿下给我五百兵士如何？”顾川说道。</p>
宇文谨讶然一笑：“先生想练兵？是了……与侯爷谈过一番，得知那鸳鸯阵确实出自先生之手，甚至还写了兵书……只可惜侯爷掖得紧，谨便是想看也看不到，不能得见先生的兵书还是有些遗憾。”</p>
“殿下见谅，这是我的意思，那兵书的确有些重要，我叮嘱了她不要与旁人看，即便是自家人也没有看过。”顾川微微垂首道：“若是殿下想看的话，自是可以的，到时候我抄录一份给殿下送去如何？”</p>
“不用了。”宇文谨摇了摇头，笑着说：“看与不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和安北侯如今都是我的臂膀。”</p>
“那五百兵士之事，先生只管去城防营，对了……如今城防营是陆仁负责，只与他说便是。”</p>
顾川应了一声，谢道：“多谢殿下。”</p>
宇文谨摆手：“这些小事，先生谢什么？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先生要这五百人当真是练兵吗？”</p>
“算是吧。”顾川道：“只是前些日子有些想法，想着试验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权当是尝试了。”</p>
“先生要做的事，必然是成功的。”</p>
“殿下倒是比我自己还要有信心，别的事情倒是能够保证，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可不敢跟殿下保证。”顾川轻笑说道。</p>
宇文谨跟着笑了笑：“好吧，那先生尽管施为。”</p>
两人一路漫步走着，就像是寻常散步一样，聊的却是一些大事。</p>
“先生觉得，这天下几时会乱？我们又该几时起事呢？”宇文谨还是难免说起这个。</p>
前头说的，是眼下要解决的事情，那么这个便是往后要考虑的了。</p>
天下既乱，他们不可能安然的在这里继续待着，总要有所行动才行。</p>
“不出意外的话，西南之地先起叛乱，冀州的那一股叛军不会那么快被消灭，牵一发而动全身，周围几个州郡也不会太平。”</p>
顾川悠悠道：“朝廷必然被拖入泥潭之中，届时便是群雄并起，朝廷弱而藩王强，或许还会有其他的野心家，也会趁机揭竿而起。”</p>
“不过这跟幽州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但也是一个机会，殿下可观望局势，寻找合适的时机，先将幽州彻底掌控。”</p>
“往后的事情就简单许多，只需要先经营好一州之地，待粮草充裕、兵强马壮时，便可剑指天下了。”</p>
翌日，晨光初破晓，广阳城防营内，五百城防军已在校场上列阵以待，甲胄映日，寒光凛冽。</p>
四周，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如微风拂过林间，带着几分不安与好奇。</p>
“哎，这大清早的，守尉大人何故召我等集合？”一士卒揉揉惺忪睡眼，言语间透露着不解。</p>
“莫非今日有特别操练？可这并非惯例之时啊。”</p>
“难不成是战事将起？我前几日在酒楼听说，冀州或是何地有叛逆之举，但愿那烽火不燃至幽州。”</p>
“北蛮南侵？”</p>
“应该不会，他们数月前于北州大败，新可汗登基，元气尚未恢复，何来余力再犯？即便真有其事，首当其冲的也是北州，非我幽州莫属。”</p>
正议论间，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众人的猜测。</p>
陆仁一身铠甲威风凛凛，大步流星而来，身旁伴着一人，同样身披战甲，英姿勃发，正是顾川。</p>
“顾兄文韬武略，才情盖世，平日里温文尔雅，见着也是读书人模样，未曾想披上战甲，竟是如此英武不凡。”</p>
陆仁目光中满是赞赏，看着自己身上的铠甲，又望向顾川，笑道，“你这身战甲，真是令人羡慕，比我这可要气派多了。”</p>
顾川淡然一笑，谦逊道：“陆兄言重了，我这不过是面上光鲜，哪有你这身将军甲胄来得威风？”</p>
他这身铠甲，是苍舒月特命能工巧匠打造，既美观又实用，配上手中黑缨长枪，更显少年将军英姿。</p>
娘子是极为用心的，好像早知道他会进入军中，亦或者是在他拿出兵法兵书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念头？</p>
顾川不知道，问了自家娘子，她也只笑问夫君喜不喜欢？</p>
当然是喜欢的，没有比这更令人欣喜的了，顾川是穿的特别舒服。</p>
二人走到那五百城防军前，陆仁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忽地一声令下：“百夫长出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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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五名百夫长应声而出，脚步倒是快。</p>
陆仁询问道：“人可全部到齐了？”</p>
“回大人，已经悉数到齐！”</p>
“好！”得知已全员到齐，陆仁点了点头，接着抬手举向一旁顾川，大声道：“诸位，从今往后，这位顾川顾将军，便是你们的统帅，尔等需唯命是从，不得有误！”</p>
那五名百夫长，以及身后的五百城防军，皆看向顾川，一边应声：“是，见过顾将军！”</p>
陆仁言罢，他转向顾川，笑道：“顾兄，接下来便全权交由你了，我那边还有些琐事，先行一步。”</p>
“好，去吧。”</p>
顾川微微点头，目送陆仁离去，随即目光凌厉，扫视眼前五百精兵。</p>
那五百城防军，亦在暗中打量这位新来的将军，心中各有思量。</p>
“本将不与诸位多言废话，自今日起，尔等便是我顾川麾下之兵，我令尔等向东，尔等不得向西；我命尔等往西，尔等不可追鸡逐犬，可曾明白？”顾川说的干脆，声音洪亮，字字铿锵。</p>
人群中传来一阵轻笑，随即迅速收敛，一名百夫长率先响应：“明白，将军！”</p>
“明白，将军！”五百精兵齐声回应，声震云霄。</p>
顾川微微颔首，神色肃然：“诸位，我顾川不是什么吃人妖魔，但望诸位铭记，我等之责，在于守护家人，以手中兵刃，扞卫长公主殿下之领土，保此方安宁！”</p>
待军士们应声，顾川照例又说了几句，言毕，便下令解散。</p>
“其余人解散，百夫长留下。”</p>
一声令下，五百城防军就此散去，只有五个百夫长留了下来，顾川细细打量这五人，将他们的面容一一记下。</p>
顾川看五人有些紧绷的脸色，倏然笑着开口道:“别紧张，叫你们留下来，也不是什么事情，只是明日操练之事，一些东西叫你们记一下。”</p>
听着他这话，五人这才松缓下来，现在看来这个新的将军，好像也不是难以相处之人。</p>
“明日开始晨练，你们就记着一些口令，还有怎么做……嗯，我先给你们演示一下……如此，如此，可曾明白了？”顾川一边讲解，一边给他们做示范。</p>
几个百夫长看的有些疑惑，因为这位将军的操练之法，和以往他们所接触到的全然不同。</p>
什么“立正”“稍息”“向前转”“向后转”等等之类的，有些奇怪，不知有什么用，但五人还是记下来了。</p>
不管如何，将军的命令是要听的，陆仁平时将他们操练的很好，比起一般的城防军，那是要强上一些的。</p>
待如此吩咐完，确认几人都记住了之后，顾川便让他们离开了，只说明日这个时候再在这里集合。</p>
城防营在城外，距离广阳城也没有多远，本就是用来拱卫城池的。</p>
顾川骑着马，很快就回了家。</p>
苍舒月此时也在操练亲卫军，同样是单独开辟了一个校场，颇为宽阔。</p>
苍舒月同样身着战甲，银白的铠甲如同这冬日的雪一样，洁净无瑕，但那一身的气势怎么也遮掩不住。</p>
顾川进了校场边，就蹲在一旁看着她，手里拿着小橘刚做好的糕点，也不打扰。</p>
只是他在这儿，苍舒月早就察觉，没过一会儿就过来了。</p>
她手中月牙杵在地上，看着顾川那一身飒飒的战甲，眼中欣喜。</p>
即便是今日早晨亲自给他穿上，已经见过这般英武的模样，如今再看，也依旧是挪不开眼。</p>
“夫君，城防营那边如何？”</p>
苍舒月走过去，跟着蹲在了顾川的身旁，笑着问道。</p>
“还好，陆仁本就是伯爵府出身，他父亲本为皇城禁军统领，也该教过他如何统兵，这些兵士都很听话，纪律也不错，不会什么岔子。”顾川回应道。</p>
“那就好。”苍舒月有些好奇的问他:“夫君为何突然想参军了？若是想做什么准备，此事交给妾身就好，何必亲自劳累？”</p>
“只是一些想法，我跟娘子说过的。”顾川笑着说道，伸出手将她揽过来:“而且，怎么能事事让娘子去做？那我这当夫君的，岂不是太过无能了些？”</p>
大庭广众，搂搂抱抱……苍舒月脸有些烫，却也没有挣脱，任由她揽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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