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崇祯,魏忠贤没死,挺急的第209章 崇祯的棋子范永斗坐死家中
此时的范永斗哪里还有一点,刚才病秧子的样子。 他眼眸藏着精芒,身子已经坐直如一棵不老松。 瞅着已经关上的大门,范永斗的内心复杂,眼神更复杂。 门里门外,今生就见这一次面了。 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 范永斗接过孙子范毓宾端过来的茶水,小心抿了一口。 刚才故意咳嗽,确实是卖力气了一些,这会儿嗓子真是有点不舒服。 范永斗看着孙子范毓宾欲言又止的模样,放下茶杯,笑着说道。 “乖孙,可是觉得爷爷对那几位世交好友,太过苛刻了?” 范毓宾是长房长孙,也很有经商天赋,深得范永斗喜欢。 范毓宾对于爷爷,自然不需要隐瞒自己的想法。 他直接把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 “爷爷,孙儿确实有疑问。 刚才爷爷何必对几位家主这么苛刻? 如今大难临头,我等张家口的晋商应该团结一心,大家和衷共济,共渡难关才是。 孙儿实在不理解,爷爷为何装病。 不愿理睬,几家同行的家主长辈? 难道不怕这难关过去之后,其余七家舍弃我范家单干? 这大金国大汗就是再与我范家亲厚。 一旦我范家不能左右张家口的买卖,他们那边也是要翻脸不认人的。” “唉,孙儿啊。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知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 “爷爷,那说的是没有教化的蛮夷禽兽,与我等何干? 我等晋商行走在外,靠的不就是互帮互助,拧成一股绳吗?” “呵呵呵,此一时彼一时。 咱们这些商人,再多人拧成一股绳,已经是没用了。 除非让大金国的大汗为咱们发动战争,里应外合之下,兴许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想想也不现实。 有那功夫,还不如试试自己的腿脚,跑步跑得快呢。 其实咱们现在的情况,挺像草原上围猎猎物。 部落的人马一起出动,圈出一个大大的围场。 只要进入围场的动物,甭管你是虎豹熊猪,还是獐兔鹿马。 面对弓箭齐全的部落牧民,看似还能东躲西藏,有树林灌木丛做掩护。 可随着包围圈慢慢缩紧,牧民此起彼伏的驱赶声响起,有哪个动物能躲到最后。 最后哪个不是猎物,哪个又能幸免于难?” 范毓宾有点听明白了,随即神情大骇。 “爷爷说的是,这回的莫名大难。 咱们范家也跑不了吗?” 范毓宾有点难以置信,他实在想不出。 屹立张家口数十年不倒的范家,靠着与金国黑色贸易发达的范家,会有灭顶之灾的一天。 到底是什么时候,范家惹到了一个连正面抗衡一下,都做不到的对手。 或者说马上就要来的这个对手,根本就没有心思把范家做什么对手。 其实以他的聪明,从各家安插在边军的棋子被拔除。 这一件事情上,就可以推断出。 这敌人会是谁,他来自哪里? 只是他下意识,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其实想想也很荒诞,一国之君,对付一个商人,需要那么繁琐吗? 需要这么步步为营吗? 晋商千年流传,靠的就是以和为贵,诚信经营。 上到官府下到流民乞丐,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正所谓闷声发大财就是。 国朝晋商最高光的时候,就是王崇古和张四维舅甥俩,一个是兵部尚书,另一个是内阁首辅。 他们把蒲州商帮带到了顶峰,也让朝廷第一次知道了,晋商晋党的内敛和强大。 现在晋商还是一样的辉煌。 只不过是他范家要倒霉了,其他家族要起来了。 范永斗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孙子范毓宾。 上面有他范永斗范家,从秘密渠道收集来的情报。 这上面包括了,太谷曹家荫城镇的打铁声,京城介休会馆全军覆没,他的四儿子范三捷临死前不甘心的叫喊声。 还有除了旅蒙晋商之外,其余晋商合营,参股与皇帝合作的大明皇家公司。 这一条是击碎范永斗,反抗信心的主要原因。 皇上都亲自下场要对付他了,自己还反抗个什么劲啊? 当时得到这条消息的范永斗,浑身瘫软,嘴上还是想骂娘。 要是他早知道明朝的新皇帝,这么喜欢和商人做生意,也会做生意。 自己犯的着,冒这么大风险,和金国的大汗做什么掉头的买卖。 自己肯定第一个投靠到,崇祯皇帝的怀抱中啊。 哪里像曹家、亢家那些人,那样扭扭捏捏,还要让人逼着才投靠过去。 只是时也命也,他已经投靠了皇太极,就不可能再更换门庭了。 纸条上最后一条是军情。 军情又分三小条,条条都堵死了范家的退路。 除了范三两那个鸡鸣驿守备被杀,由一个范家暗桩报上来的。 狡兔三窟,范家一向安插在军中的钉子,就是一明一暗一个对子。 明的死了,暗的或许只是个卒子,自然就会来报信。 晋商其余七家只知道他们,在边军中的钉子,已经失去了联系。 他们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范永斗却是棋高一着,已经知道是谁杀的范三两,又是谁授意他杀的。 宣府的八万多边军,以后就不是晋商的贴心保镖了。 第二条就是四川的四千白杆兵北上,他们没有去拱卫京师,反倒来了这边远的张家口堡。 还是新任厂公方正化带来的,只是这方厂公并没有来宣府,范永斗也是预料到了这一点。 方厂公无非是在山西,压制住他的两个大股东,晋王和代王,让这两个王爷不可造次,成不了他范永斗的外援。 第三条就是辽东镇的曹文诏游击将军,率领一千关宁铁骑,离开山海关,沿着长城一路向西,也来到了张家口堡。 现在就在张北草原遛马,震慑了一群当地恭顺大明的小部落。 范毓宾看着看着,这张纸条在手里止不住地哆嗦。 一会儿,那雪白的宣纸他竟然没抓牢。 手一抖,那纸条像雪花一样落在了地上。 范永斗没有在意孙子的失态。 孙子范毓宾的反应,很是过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