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日,我将复苏第224章 二部
“戏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怨毒的嘶吼声不断从张沐一的口中咆哮而出。 他不明白,戏帽为什么要伤害他的家人,对方展示的动机只是想要抢夺青花瓷和寿衣,张峰一个普通人,根本威胁不到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沐一此时心中所有的悲愤,全都化作了仇恨。 他像是一匹饥饿凶残的野狼,涨红的脸上爬满了青筋,双目怒睁,喉咙中发出不甘的嘶吼,声嘶力竭,模样狰狞。 他不明白戏帽想要做什么,同时明白明白也没有意义了。 他只知道对方害死了自己父亲,害死了自己的家人! “戏帽!我要找到你!让你血债血偿!啊啊!!” 张沐一怨毒的双目盯着地上的药粉,身体颤抖,表情扭曲,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 方牧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个模样,失去了平常所有的理智,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戏帽当初接触张锋时,可能他自己也不清楚绿硝的特性,可能是一个失误,导致了这场悲剧。 但无论是失误,还是有意,现在的张沐一已经和戏帽彻底结上了仇。 害死亲人,整个家庭支离破碎。 两人之间,只有对立的立场和不可调解的矛盾。 面对像是野兽一样咆哮的张沐一。 方牧走出了房间。 他并没有安慰对方,只是坐在客厅中,听着卧室中歇斯底里的嘶吼,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冷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天空此时落下一片金黄的晚霞,如同霞帔一般从天地的交际线涌出,盖住了大半边的天,连云彩都被染的通透。 方牧睁开紧闭的双眼,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看了一眼即将天黑的外面,想要去卧室。 这个时候,才发现张沐一已经自己走了出来。 “沐一,你……”方牧看着对方,想要说话,却被打断了。 “我们走吧。” 这个时候的张沐一没有任何表情,十分平静的站在那里,神情之中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歇斯底里和怨毒,像是日常将要出门般,轻淡如云烟。 宣泄也好,不甘也罢,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现在要做的,只有向前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方牧,你之前说的很对,这个世界本就残酷,我们只有依靠自己,不断挣扎,才能活着。”张沐一率先走出门。 “走吧,去找孙文。” 收拾好一切,两人便走出了门。 一路上,方牧没有说话。 更没有再提起戏帽的事情。 成为管理者,追查戏帽,延缓侵蚀,随便怎么都好。 此时的张沐一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再需要别人的提醒。 他像是死去了一般,眼中失去了某种稚嫩,变得如同方牧一般,带着一股诡异的、令人悚然的的阴冷与麻木。 在未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们能做的只有努力活下去。 …… 很快在一条公路上,两人和孙文汇合。 车窗摇了下来,透过玻璃方牧看到了那张没有血色的僵尸脸,黄庆。 坐在副座的孙文前倾身子,将面部露出,“侯正雄正等着我们,走吧。” 在一番交涉之后,黄庆开车开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区。 这里处于两市交接处,附近不少都是荒地,在旁边有一条高速公路,基本没有什么人烟。 几番周折,几人在山区中,看到了一处建造的军事基地。 成片的低矮建筑排列在荒芜光秃的土地上,周围的军用装甲车停在附近,周围还有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来回巡逻。 方牧发现自己的手机信号在靠近这里后,便彻底消失了。 看来这里军事安保做的很严密,一切的电子设备靠近,信号通讯都会被干扰。 几人的车子缓缓驶进去。 黄庆停下车,将证件交给盘查的士兵,解释了方牧和和张沐一的身份后,便被放行了。 这是方牧第一次来到官方的基地。 按理来说,管理者体制中,分为九个部,除了九部研究所比较特别外,其他都是为在一线处理诡异事件而设立的。 在长庆市及周围的这一片地区,属于二部的管理范围。 来到这里之后,一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接待了他们几人。 “几位,我是候部长的秘书,部长他们已经等待各位多时了。请跟我来。” 对方站姿挺拔,戴着手套,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开始带路。 众人很快就来到了内部。 在踏进这里的瞬间,方牧和张沐一便感觉到了附近存在着许多同类的气息。 诡异之间的相互吸引令他们心神一颤。 虽然不清楚这个军事基地中到底有多少先傩,但可以肯定,二部的底蕴绝对是寻常的民间组织难以比拟的。 方牧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张沐一情况特殊,但他不一样。 虽然方牧自己不是官方的人,但也没有犯过什么事,进去倒也不至于被拿下,但是让给他纠结的并不在于这些,而是在孙文身上。 自己曾经接受过龙线虫的寄生,作为平衡路径中极为少见的二次寄生,他的这种特例很少见。 孙文为此与他建立了合作,为的就是研究关于平衡一类的特殊实验。 虽然方牧只是建立了口头的承诺,但也没办法推脱掉。 毕竟光是一个黄庆,就让他感到棘手了要是强行翻脸,只怕情况更糟。 方牧愿意来到这里,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他自身的时间不多,侵蚀已经逼近,或许依靠这一次孙文的实验,能够多一条继续活下去的路。 虽然崇拜路径铺设已经开始,但是多一个延缓侵蚀的法子总归是好的。 他也知道关于诡异的实验极度危险,但是也没有办法。 对于先傩来说,想要活命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和风险。 进入到会议室之后,众人在屋子中看到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 在桌子周围,坐着五人。 最中间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对方有着一张国字脸,脸上有些许皱纹,不过令人注意的是他的一只耳朵,残缺了一小半,像是以前受过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