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沙俄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心中没底
亚历山大二世沉默了,因为该怎么处理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除了干掉乌瓦罗夫伯爵还能有其他办法? 反正他想破头也想不出第二种办法。可是如果真的要干掉乌瓦罗夫伯爵他又下不了这个决心。 倒不是他怜惜乌瓦罗夫伯爵为国家效忠了这么多年,觉得他功劳突出,就这么一下噶掉有点太不近人情,影响他作为皇帝的风评。 这方面的顾虑不能说完全没有,但确实不占主要。他更多的是担心干掉乌瓦罗夫伯爵之后会不会引起保守派内部的大混乱。 毕竟不管怎么说乌瓦罗夫伯爵都在保守派中具有非凡的影响力,哪怕他过气了可是怀念他的人还是不少。 一旦干掉了他,那些暗中怀念他的人会不会爆发不满很难说。尤其是考虑到现在保守派和改革派交锋被打得步步后退的情况下,此时突然解决乌瓦罗夫伯爵会不会被认为是他再次向改革派低头,是他全面倒向改革派的一种标志。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误解,后果将十分严重。很有可能那些极端保守派会感觉压力山大,会不会觉得再也没有生存空间了? 一旦他们被别有用心的野心家利用造反了怎么办?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你看看当年十二月当人突然就闹了那一家伙,他们的行为其实具有典型俄罗斯民族特征——缺乏战略定力,过于冲动不计后果。 真要搞成了这个样子亚历山大二世那真心是哑巴吃黄连啊! 总而言之,他极度地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根本就不愿意冒险。 对于他的顾虑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说道:“陛下,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吗?当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吗?我觉得很小!” 不等亚历山大二世说话他继续解释道:“如果是先帝时代的乌瓦罗夫伯爵,他确实有这种影响力,他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搅乱朝堂……但是今天他已经基本丧失这种能力了……试问一下如果他还具备这种能力,以他的性格以他的野心会那么简单的被您打发回家吗?” 亚历山大二世想了想,确实没有错,当初他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撵走了乌瓦罗夫伯爵,这在尼古拉一世时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呢? 以前他以为是皇帝的权威,但经过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提醒,他觉得更重要的还是乌瓦罗夫伯爵本身权势的衰退。 他被消耗了太多势力,已经无力掀起什么风浪了。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时间亚历山大二世有些跃跃欲试,不过他并没有下定决心。毕竟彻底解决掉乌瓦罗夫伯爵可不是小事,绝不能一时脑子发热就拍屁股做决策。 至少也得再找几个人问问情况帮忙分析分析才是! 就在他准备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说自己会着重考虑的时候,伯爵又说话了:“陛下,如果您要解决乌瓦罗夫伯爵的问题,拿我有一个最重要的建议要提醒您:最好不要跟太多人提起这件事,不仅仅因为这件事关系甚大,有无数的人会眼馋这块蛋糕,会设法为自身牟利……更重要的是以乌瓦罗夫伯爵的影响力,很难说一定能够保守秘密……一旦泄密将会发生什么,那真的很难说!” 亚历山大二世愣住了,仔细揣摩了好一阵子后,觉得这番提醒很有道理。你看看仅仅是乌瓦罗夫伯爵病危的消息就能牵动无数人心,让包括多尔戈鲁基公爵在内的不少人都怦然心动悍然出手。 要是他要除掉乌瓦罗夫伯爵的消息传出去了,可想而知所有的牛鬼蛇神都会倾巢而出,那种群魔乱舞百鬼夜行的场景光是想一想都不寒而栗好不好。 更何况确实也不能排除有人会通风报信,以乌瓦罗夫伯爵的能耐和诡计多端,天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垂死挣扎。 那样一来真的就会演变成硬碰硬,会彻底地撕裂保守派! 亚历山大二世顿时坐蜡了,不和其他心腹商量他心中没底,而商量吧又可能坏事,这事儿还怎么做? 如果亚历山大二世是成熟的帝王他就应该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就是一动不如一静,放弃这个想法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管怎么做都好像有问题的时候,要么就是这事儿不能做,要么就是给你出这个主意的人有问题,不管是谁的问题,有问题就该谨慎行事,就该及时喊停。 只不过亚历山大二世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已经成功地被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套住了,只能按照这位的逻辑方向思考,自然而然地就会作出错误的抉择。 从头到尾其实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就是不安好心,就是引导他一步一步地去干掉乌瓦罗夫伯爵。 这是他多年以来的夙愿,为了报仇他已经隐忍了三十年,而现在他就要一剑封喉帮助当年的朋友们报仇雪恨! 只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说话,更没有主动劝说亚历山大二世赶紧下定决心,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位年轻的沙皇,一点儿都不着急仿佛是局外人一样。 这成功的迷惑了亚历山大二世,刚才他确实有点怀疑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不安好心,但对方只是点到为止,一点儿都没有喊打喊杀的意思,看上去完全就是出自于公心,就是一心一意不含杂念地帮助他出谋划策罢了。 亚历山大二世只能打消念头,觉得自己就是疑神疑鬼想多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对方都是跟着自己的诉求走。 如果不是他有着诸多想法恐怕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根本就不会提这些东西。 暗暗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后,亚历山大二世小心翼翼地问道:“伯爵,可是我心中没底啊!如果没办法好好商讨这件事,我如何知道这是不是能做?再说又如何调配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