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长歌第107章 负刍的结局
寿春。 “报,赵将军已到军营外。” “嘿,上将军,他来了。”秦王政笑道。 “两天工夫就到了,这小子积极啊。”王翦说道。 “哈哈哈哈,好久未见他了,寡人还挺想他的。”秦王政高兴道。 “大王,你分心了,将军。” “哦,好啊,上将军,这不算。” “大王,这落子无悔啊。”王翦吹胡子瞪眼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寡人认输。” 这个时候的秦王政和王翦宛若好友一般,能如此和秦王政说话的人,除了王翦也没谁有这胆子了。 赵琛,他也不敢。 赵琛一到秦军大营,就往主帐方向急促而去。 “赵将军。”卫兵恭敬喊道。 “臣,赵琛,叩见大王,大王万年。”赵琛一进大帐就看见两人相谈甚欢,扶苏在一旁伺候着。 “父王,先生来了。”扶苏说道。 “寡人听见了。”秦王政说道。 “赵琛啊,怎么这么晚才来,让寡人可好等啊。” 这话什么意思,赵琛最怕的就是这个,你得去猜,猜君王话里的意思,他是开心,还是埋怨。 他没发觉的是,刘邦面对他的时候,一样的的心情。 “臣,见驾来迟,望大王恕罪。” “起来吧,恕什么罪,寡人跑这么老远,就听你们恕罪来了?”秦王政笑道。 “大王,说笑了。”赵琛尴尬道。 “说什么笑,就等你了,走,去楚王宫,叫人把负刍带过来,寡人,在楚王宫见见他。” 秦王政摆驾楚王宫。 “大王万年。” “大王万年。” “大王万年。” 一路上都是秦军的欢呼声。 刘邦呆呆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秦王政,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激荡,如果自己在那个位置该多好啊。 “大丈夫当如是。”刘邦喃喃道。 “刘邦,傻站着干嘛,给我跪下来,不要命了,那是秦王。”跪着的萧何一顿怒骂。 “对对对,大王万年,大王万年。”刘邦立马跪了下来,高呼万年。 萧先生,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萧先生,那赵将军也挺威风啊,在王辇旁边。”刘邦羡慕道。 “那是自然,我打听过了,这赵将军可是秦王的红人,二十多岁就是左庶长的的爵位了,燕魏的王是他抓的,项燕父子都是他杀的,能不得宠吗?” “那咱们,这是攀上高枝了?”刘邦笑道。 “简直就是飞上高枝了,也不知道这赵将军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人的,知道沛县中阳里这个穷乡僻壤的。”这是萧何一直没搞清楚的事。 楚王宫。 王座之上,现在是秦王政坐了上去。 下边都是他的将士们,他没带什么文臣来,咸阳的事情太多了,还得让他们辛苦一下。 “带负刍上来吧。” 现在的负刍已经脱去了冠服,披头散发,没有了一点王的样子。 “负刍?”秦王政喊道。 “是谁,是谁在叫寡人。”负刍四处张望。 “寡人在叫你。”秦王政喊道。 “寡人?寡人是楚王,谁还能自称寡人。” “抬头看看寡人是谁?” 负刍才把头发拨开,头抬起来,他才清楚的看到王座之上的人。 “秦,秦王。” “看清楚了?” “罪,罪王,看清楚了。” “罪王,哈,哈哈哈,各位听见没有,他自称罪王?”秦王政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群嘲,负刍被群嘲了。 楚王何时受过此等羞辱,可是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了。 “罪民,叩见秦王。”负刍弯下了高傲的膝盖,跪了下来。 自称为民,从未跪过楚王,还是下跪了。 熟悉的宫殿,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是了如指掌,可是现在,人变了,坐在上边的人,不是自己了。 “秦王,还望留我楚国社稷,只要寿春这一小块地就行,给我楚国社稷留点点地,好吗?” 赵王迁也是如此哀求过他,但是秦王政会做这样的事吗?不会,留着你的社稷,还能叫一统吗? “嗯?”秦王政嗯了一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冷酷,无情。 负刍看到这样的秦王,害怕极了,他也知道了,真正的王者是什么样的,不是他这样被分权的君主。 仅仅是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所有人不敢动弹,噤若寒蝉,这才是王。 “罪民,罪民不敢有此奢求,只求秦王留我一命,了却残生。”负刍叩头道。 现在的他,只求保命了,什么社稷不社稷的已经不重要了。 “哈哈哈。”秦王政笑着从王座上站起来。 走到跪着的负刍身边,而负刍现在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在往下流。 “负刍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狼狈,楚国八百多年的基业,就在你手上没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王政冷冷道。 “罪民,罪民不知。”负刍颤抖道。 “你不是当王的料,你没有手腕控制群臣,你的那些贵族,把你视为手中玩物,想想你的祖先,楚庄王,楚威王,楚昭王,他们,曾经是何等的威风。”秦王政狠厉道。 这深深的的刺痛了负刍的心,他的祖先,在这几百年间都留下了无尽的传说,开拓了中原王国最大的版图,在这块土地上,楚国,就没怎么弱过。 可是还是在他手上被灭了,而秦王这番话,更让他觉得自己无能。 他的拳头不断用力捶地,另一只手则掩面痛哭。 “还有个人,你该看看。” “是,是谁?”负刍紧张道。 秦王政看向赵琛,赵琛明白什么意思:“抬进来。” 一口没盖子的棺材抬了进来,一大股香料味弥漫开来。 这是这个时代防腐的一种手段,用香料和木炭来防腐。 “看看吧。”秦王政喊道。 负刍胆怯的抓住棺材边沿,头缓缓往里边看,一张苍白又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啊。”负刍先是被吓了一跳。 随后反应过来,又大声哭道:“武安君啊,武安君,是寡人对不住你啊,寡人悔不该不听你的话啊。” 这棺材之中正是项燕的尸体。 “这项氏算是遇到你这个克星了,父子俩都栽你手里了。”王翦悄悄的笑道。 “都是上将军英明。” “少拍马屁。” 秦王政这是扎实的羞辱了负刍一番,而扶苏却稍感不适,他认为父亲不该这么折辱负刍,毕竟这是他的母族。 他不忍再看下去,但是秦王政好像看到了他的反应。 “扶苏,好好的看着,为王者,为秦国的王,就是要能够镇住一切,眼前的这个人,没有魄力,没有手腕,他就只能匍匐在你父王的脚下,为了秦国,只要伤害秦国,不管他是你的亲人,还是朋友,一概灭之。” 秦王政严厉道。 扶苏被吓得不敢回话。 “听见了吗?”一声大喝。 这一声,把扶苏喊醒了:“儿臣,听见了。” “好,把棺材抬下去,项燕,厚葬吧。” 这是秦王政对这个敌人的尊重。 “至于你,贬为庶民,自生自灭吧。” 秦王政,一句话便决定了一个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