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太子位的最大威胁(1/1)

作者:智者的土狗儿

家父汉武帝!第56章 太子位的最大威胁

“行了,退下吧。” 刘彻身形高大,哪怕是坐在席上,也快比老太监高了, 刘据在旁看着, 这老太监叫丰平,已经老得身形萎缩了,可依然坚持在宫内干活。 这才是明白人啊! 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谁身边干什么! 等到丰平退下后,刘彻眼睛一闪,长臂勾起划着算缗策的简牍,终于是说出了真实目的, “熊儿,你说你喜欢算术,来看看这策如何?” 刘据接过,快速浏览一遍。 看明白是写着什么事后,不禁在心中暗叹, 算缗都出世了,便宜老爹那雁过拔毛的一篮子经济改革,就也不远了! 算缗,看起来,对商人造成的最大伤害是抽税。 但实则不然, 要是光掏钱就能解决问题,那这群商人都得乐屁了! 算缗策最杀人的是, 商人的兜里,要被便宜老爹翻开看! 再结合群众的力量,将告缗一推行,可以想象,这两者结合的杀伤力! 桑弘羊真的毒啊! 明太祖朱元璋狠不狠? 只要敢贪钱,立马剥皮实草。 但在刘据看来,老朱跟汉武帝比起来,还不够狠! 最起码,明朝有钱有势的,死了以后就一了百了。 而在汉武帝的治下, 想死?不可能! 不把你榨干到没有一点水分,汉武帝是根本不可能让你死的! 从政治制度层面而言,算缗策和配套的告缗策,对商人阶层的损伤是毁灭性的, 不过,刘据不可能在便宜老爹面前谈政治。 放下简牍,迎着刘彻期待的目光, 刘据平静道, “爹,你要发财了,粗略算一下税收,够大汉三年财政了。” 啪! 刘彻激动的重重一拍大腿,将身子前倾, 兴奋道, “就是这个数!” “爹,三年之后呢?” 刘据问道。 刘彻毫不犹豫道, “现在百姓没钱,缓了三年后,百姓不就有家底了?增赋增税呗!” 刘据:“” 刘彻说得兴起,开始和大儿子显摆自己的经济智慧! “等百姓再没钱了,咱们就改币值,坑诸侯国的钱! 诸侯国没钱了,商人又有钱了,商人没钱了,百姓又有钱了, 此法生生不息啊!” 刘据听得目瞪口呆, 暗竖起大拇指, 得!你牛! 现代没研究出来的永动机,让您老研究出来了! “现在就等着淮南王回信,只要进贡的铁矿一到,咱们立马开炉造马镫! 等到全军都配备上这好玩意之后!非得把匈奴打的屁滚尿流!” 在打匈奴这事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比刘彻坚定的人了! 刘彻突然收住情绪,看向大儿子, 眼前的宝贝儿子,继承了刘家人的五官,高额头、大耳朵、长臂,但又带有他娘卫子夫遗传给他的俊秀, “爹?” 刘彻说道, “熊儿,你很像我。” 顿了顿, 刘彻又说道, “像我者生,类我者死 熊儿,你要记住,今后你继位之后,永远要把打匈奴当做是首要的大事! 你能做到这个,为父也就放心了!” 这是便宜老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这些, 话里话外, 基本已经算是要定自己为太子了。 就和自己之前想的一样, 在现在的便宜老爹心中,自己依然是继位的第一顺位! 想想自己的竞争对手, 一个小弟刘闳,一个叔爷刘安, 从刘彻的视角来看,恐怕完全就不在备选中。 刘据这个身份,继位太子三十余年,受到的最大威胁, 是还没出生的刘弗陵。 刘弗陵出生时,其母钩弋夫人怀胎十四月,刘彻以此异相,将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比作尧,将生其的宫门改成为“尧母门”。 上古帝王尧是什么人?那是天命所归的帝王! 有人能撼动他的位置吗? 可想而知,刘彻这番行动,当时还是太子的刘据听在耳朵里是什么心情。 太子起兵造反,脑中未必就没闪过这件事。 当然,钩弋夫人现在都还没入宫,刘据取太子位,如探囊取物。 “爹,孩儿没想过这些。” 刘彻目光灼灼的盯着大儿子,可听到大儿子的回答后,却是一怔, 他预想过很多回答,但没想到大儿子,竟然这么说! 不由皱眉道, “熊儿,你怎么能不想这些事呢?” 刘据目光真挚, “父皇,孩儿从没想过要接您的班,孩儿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在父皇和母后身前尽孝!” 刘彻心肠不是铁打的,更何况,还是从最溺爱的长子口中说出这些, 一番话,给刘彻感动的热泪盈眶, 揽过大儿子,动容道, “熊儿,你的孝心让爹很感动!也不枉爹这么宠你!” 随后,稍微分开刘据,直视着大儿子的眼睛, 认真道, “但爹爹不许你这么想! 你是我的种!未来总有一天,要接我的班!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没几年了,你也该早做准备! 知道了吗?” 刘据缓缓点头, “爹,孩儿知道了。” 刘彻大感欣慰,又是把大儿子重新搂进怀里。 “你舅,还有你那表哥,都是爹给你留好的! 爹告诉你, 这些人你要用好!” 说罢,刘彻顿了顿, 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现在还没到时候,和熊儿说这些,为时尚早。 “这些人要用好也要戒备小心着用!哪怕这都是你的血亲!” 汉景帝继位,依靠着母后窦氏,大舅窦婴,可当他们对皇权形成威胁时,景帝又毫不犹豫的削弱母家。 刘彻继位,依靠着母后王氏,舅家田蚡,走上了和父亲相同的道路,铲除母家势力。 而等到以后刘据继位呢? 谁是母家势力? 刘彻已经想的很远了, 甚至说,所有人的命运,都早已在这位天子的心中,写好了结局! 刘彻抚摸着刘据的头发, 喃喃道, “孤家寡人,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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