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国行周第二百一十五章 金石竹木
郭信不敢奢求射虎军乃至整个左厢都对他忠诚服从，但至少可以通过赏赐和提拔，让将士们记住自己的名字，相信他是他们的自己人。</p>
而此刻台下的回应让郭信非常满意，将佩剑重新束在腰间，语气中不无轻松地道：“王军使传令大伙继续演练罢。”</p>
王进稍稍有些恍惚，随后才忙不迭地重新下令。</p>
郭信留在台上又看了一会儿，随后侧首问身边的曹彬：“国华（曹彬字）久在镇州，今日观我左厢将士，不知与北方各镇兵马较之如何？”</p>
曹彬微微躬身正经道：“殿下此言，是将金石与竹木相比，金石坚韧不可摧，竹木只能作一时之用，孰优孰劣，仅观其形就可知之。”</p>
此言一出，左厢诸将显然非常受用，郭信身边一片轻松愉快的大笑声。</p>
离开教场，郭信又单独唤来左厢射虎军指挥使以上者，两个军的员额，都指挥使都虞侯四人，加上指挥使等也不过是十余人。郭信又对着他们作了一番勉励之言，不时以郭威的名义夸赞其‘堪用、忠心’。</p>
见诸将今日的兴致已经很高，郭信遂不再多言准备离开，向训赵匡胤等人又跟随簇拥着他直到相送出营方才作罢。</p>
离开左厢重新上马，走了一段路之后，郭信便回头向曹彬问道：“刚才在军中，国华称我禁军远胜北方诸镇，我相信那不是虚言，但不知与契丹人相比如何？”</p>
曹彬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在很认真地在心里将刚才的左厢禁军与契丹兵马作着比较。</p>
但良久后，曹彬却遥遥头：“东京禁军兵甲精锐，近年又多经战事，天下任何一人，任何一军都不能断言胜过禁军。只是沙场之上，将略、城池、粮秣等都很重要，且辽国多马，常以万马纵横往来，战法亦与中原各国大不相同，弟实难比较。”</p>
“嗯……”郭信微微沉吟，“军中无人畏惧南方诸国，惟有论及契丹时常有踌躇犹豫。我至今尚未在战阵上与契丹人交手，不过听闻远至前堂庄宗，近至石晋一代，中原禁军在河北与辽军多是互有胜负，想来胜之虽非容易事，但只要用人得当，将士用命，辽军也并不如坊间流传那么可怕。”</p>
“殿下明断。契丹人多是打草谷为祸百姓，故而百姓畏其如虎，倘若契丹人当真无敌，当初就不必仓皇北返草原了。”</p>
郭信闻言笑了两声，曹彬在北方边境多年，对契丹人的威胁反倒比东京城的很多人看得轻松。</p>
“不过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待日后沙场相见，届时自然知道分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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