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马忠义:加速吧崩坏(1/1)

作者:忧郁笑笑生

大清话事人第410章 马忠义:加速吧崩坏

入城吴军在各要道,燃起篝火提供照明。 同时将城墙上的火炮转移方向,对准城内。 2个营默默的在城墙上待了1夜,接收了前来投诚的士绅4家,文武官吏16人。 太阳初升, 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中尉揉了揉熬的通红的眼珠子,抽出佩剑: “1个营留守,1个营随本官下城,迅速控制衙署、府库、兵营,搜捕漏网官绅。” 知府衙门一片狼藉。 昨夜,临江知府拉上了侍妾、孩子,服毒自尽 临死前, 把衙门的来往公文、案牍文册堆起来,放一把火烧了,院子里满是随风飘扬的灰烬。 还在白墙上留下了一首绝命诗,痛骂吴军,遥表忠心。 …… 中尉骂骂咧咧,很是不爽。 可没什么办法惩罚死人。 随军的军法官拄着木棍来了,这几天连续高强度行军,体能几乎崩溃,后来坐在骡子背上让士兵牵着跑。 第5军团士兵的体能,令人刮目相看。 军法官剧烈咳嗽了一阵,然后虚弱地询问跪在地上的仆人: “临江知府,籍贯何地,可有家眷” “回将军,我家主人籍贯直隶保定,3代为官,乃是当地大族。未出五服族人的就有6人在清廷做官。大少爷在老家,第一次参加直隶乡试就中了,第6名。” 军法官玩味的打量着这个“话多的”仆人,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怀恨在心了” “是。主子明明知道我喜欢府中的一个丫鬟,却把她强行占有了,让奴才每日瞧着,心里好似油煎。” 军法官找了张凳子坐下,低声说道: “想报复吗“ “别怕,说真心话。“ …… 仆人犹豫了半天,眼神有点狠毒: “想!” “好,我成全你。待会放你走,你去长沙府告诉清廷,你家主人想弃暗投明,但是开出的价码太高,最后两方没谈妥。我军一怒之下直接攻城,你主人无奈之下只能投火自尽了。” 军法官显然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 又教唆道: “你去他的书房找找,想必平时会有一些狂悖诗词吧文字狱,能理解伐” 仆人抬头,欣喜若狂: “谢大人,小的懂,小的亲眼见他办过2桩诗词冤狱” 军法官如释重负,往里面一指: “还不快去” “是,是。” …… 仆人连滚带爬,从书房里找出了几本书、一叠纸。 叩首后,被允许离开 临走前, 军法官还意味深长的说: “有件事我得提醒一下你,伱若是咬不死这一大家子,反过来,人家想捏死你易如反掌。” 仆人瞬间打了个寒战,咬牙道: “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咬死不松口。” 望着这个小人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口,军法官才摇摇头,拄着拐去寻中尉商议接下来的行军路线。 …… 府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几十名俘虏被押到此处,或面如死灰,或痛哭流涕,或眼神呆滞。 其中有府城的官吏、有顽固士绅,还有绿营的主要将佐。 “瞄准” 10丈外,一排士兵齐刷刷的举起燧发枪。 “射击。” 硝烟散尽,现场血腥味浓重。 士兵们在尸体附近张贴了一张大红纸,上面宣布了“吴军进城,清算罪大恶极之辈,百姓安居乐业,不受影响云云。” 大队人马吃饱喝,次日开拔,继续南下。 仅留下50名士兵和5名文官留守。 这一次, 他们征走了全城所有的大牲口,给士兵代步。 下一站——吉安府。 …… 进攻抚州府的西路军不太顺利,此城被赣南总兵马忠义经营许久,不太好偷。 最终, 磨蹭了4天,爆破炸开了城墙。 浪费了千余斤火药,指挥官黑了脸。 绿营兵的抵抗意志就像鄱阳湖的湖水。 涨起来时水淹百里,挺吓人的。 跌下去时一溃千里,一片狼藉。 入城后, 仅仅抵抗了2刻钟不到,守军就投降了。 俘虏2000余人,以及40余名地方官吏。 “中尉,怎么办” “全部集中到瓮城。” 抚州府的瓮城还是马忠义在的时候督促修建的。 俘虏们望着居高临下的吴军士兵,吓疯了,有的哭喊有的求饶。 这是要杀俘的前奏啊 …… “绿营俘虏弟兄们都听好了。想活命的人,就必须手里有刀,刀上有血。” 说着, 就有士兵抬着筐子往下倾倒刀剑。 瓮城当中的俘虏们愣住了,鸦雀无声。 砰 一声枪响,城墙垛口传来怒吼声: “本官倒数5下,再不动手就全部杀光。预备” 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压下,朝向瓮城内。 瞬间, 俘虏们冲向城墙根抢着捡起刀剑,砍杀、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 吴军士兵们很平静,眼里并无不忍。 因为他们多数来自浙南,多数在矿里做过工。 矿区每有乱子,矿主请来的绿营兵们就是这样杀人的,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 因为矿工力气大,敢玩命。 所以绿营兵们尽量扬长避短,远远的放铳放箭 减丁是清廷地方官府常用的一种方式。 一来以鲜血震慑活人,二则可以减少吃饭的嘴。 …… 浙南的地形用一句话概括就是: 七山一水两分田。 台州、温州、衢州、处州、金华5府的粮食不能自足。 世人皆以为江浙富庶。 实际上浙南、苏北是一对难兄难弟,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里生存环境堪称恶劣。 直到20世纪中后期, 数百万民夫战天斗地,用人力挖出了400里的苏北灌溉总渠,让淮河水和洪泽湖水奔流入海,苏北才真正实现了沃野千里。 而浙南和福建类似,山多。 所以在农业社会注定无法翻身。 商业兴盛,浙南才能翻身。 …… 18世纪, 义乌没有小商品,但盛产武德充沛的矿工! 温州没有皮革厂,倒是在山里活跃着很多的“小规模创业人士”。 总之, 在李郁眼里,这是一片生机勃勃,颇有潜力的热土。 每次募兵, 告示上午贴出,下午招满。 李郁对江苏人的冒险精神一点不抱希望。江苏老乡们从骨子里讨厌风险,特别讨厌。 浙江老乡眉清目秀,热爱冒险,很有精神。 当然了, 其实福建老乡更有冒险精神,他们的人生理想就是“赚大钱,起大屋,建祠堂,娶一堆生一堆”。 只是吴国战略暂不取福建,故不作指望。 …… 瓮城的厮杀逐渐结束。 血腥味浓重,站立的人已经不足原来的3成。 剩下来的人各自警惕的拉开距离,手持染血刀剑,背靠城墙站立。 城门,再次缓缓打开。 “弃械,抱头,一个个排好队走出来。” 豺狼虎豹们老实照办了。 “清点人数。” “511人。” “你们都可以活下来了。本官宣布,你们全部编入第1派遣军序列。” 俘虏们如释重负,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一碗清水,两个窝头。 吃不饱也是一种防御手段。 直到他们被第1派遣军那帮变态接收,被训练,被殴打,被辱骂。 能忍下来,然后打一场仗后就能加入老兵序列,重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经典古训。 …… 临江府,峡江县。 城门紧闭,守军脸色晦暗、如丧考妣。 城外, 吴军正在过兵,大摇大摆。 1名士兵扛着旗帜,走到距离城墙1里外,用力的把旗杆戳入泥土。 对着城墙大声吼道: “王师攻略江西,旬日即取全省。给你们点时间准备,投降可生,不降必死。告诉你们,整个江西都是我们的天下了,我们忙的很,回过头来就收拾你们。” “此旗若倒,全城皆斩。” 士兵嚣张的重复喊话3遍,用石头压了一封书信,然后离开。 知县扶着垛口,脖子伸的老长。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他们就不怕被人截断粮道吗哪儿有这样打仗的绕城冒进” …… 县丞略懂军事,苦笑道: “县尊,人家不是不懂,是太懂了。怕是江西真的没有朝廷的一兵一卒了。” “赣南镇不是有很多兵吗还有蒙八旗骑兵。” 县丞见四周无人,低声耳语: “好教县尊老爷知道。马总戎虽兼了藩台,可压根没打算死守城池。人家在吉安、赣州拼命的钻山洞呢。” “他,他想干什么” “下官有个老乡在赣州做通判。他来信说马总戎压根不想守城,从夏天开始就忙着往山里转移金银铜铁、粮草布匹。依托山势狂修军寨,个个屯兵屯粮。赣州城外一寸壕沟都没挖,这哪儿是守城的打算” 知县的脸都绿了,哆嗦着指着南边: “他,他马忠义难道不知道我大清失城必斩的规矩吗” 通判眼神飘忽: “江北大营没了,扬州城也陷了,索伦兵也没制的住吴贼,还殁了海兰察海都统。怕是,怕是” …… 俩人站在城头,相视无言。 县城内共计150名经制之兵,另有凑数的衙役民壮400人。 谁有胆子出城 出城了又能干什么劫粮道吗人家压根没有粮道。 先锋沿途就食于民。 有银子就买,没银子就直接征。 要知道在没有天灾前提下,江西不仅不缺粮食,甚至有余力供应广东福建。 在纯农业时代,江西条件优越。 打粮食真的多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 赣江南支流和珠江北支流之间有一段60里长的道路(大余县到南雄县):赣粤古道。 又被称为“盐粮古道”。 广东人拿富余的盐换江西人富余的粮食。 …… 粤赣古道上有个关键的关卡——梅关。 江西布政使兼赣南镇总兵马忠义之心腹家奴,已抬旗的刘路,此刻就在梅关视察 虽是奴才,出去了就是主子。 梅关附近的云封寺内,香火缭绕。 一群绿营将官单膝跪地迎接这位傲慢的刘管家。 “起来吧,都说说梅关近日有什么紧急军情吗” “回刘管家,一切正常。只是这一年商队大幅减少,逃难的百姓逐日增多。” 刘路不悦: “当差的时候称职务,什么管家” “是是,刘大人。” “嗯,这就对了嘛。继续说” “我部加固了梅关关防,在山顶布置了红衣大炮15门,固若金汤。” 刘路厌恶的看了游击一眼,训斥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固若金汤山海关都没挡住咱八旗的爷们,区区一个梅关也敢称雄” 游击语塞, 心里把这狗曰的怼了一百遍。 …… 刘路掏出一张纸扔给游击: “自己看吧。” “啊放弃梅关不可,万万不可啊。” 砰,刘路拍案而起。 一巴掌扇过去 “你踏马的一个区区游击,也敢妄言战略” 周围绿营兵敢怒不敢言,皆心中愤恨。 游击捂着嘴含糊不清道: “末将听令。” 于是,1500人的守军奉命放弃梅关,向赣州府报道。 …… 守军的大规模撤离,立刻引起了梅关监督贵五爷的不安。 自从广州执行海禁令后,梅关的厘税收入就一落千丈。 原本出口海外的丝绸、茶叶、瓷器的7成会经过此关入粤,商队南下,规模好似朝圣。 被李郁一番操盘, 成功的降到了冰点,商队不能说一点没有,只能说真的就一点点。 “刘管家,你,你怎么把兵撤了梅关怎么办” “奉主子手令,江西匪情猖獗,吴贼来势汹汹,审时度势,决定聚兵守赣州。赣州不失,梅关自然安全。赣州若失,梅关照样守不住。” 关监督贵五爷瞬间语塞,愣了好一会,才问道: “可梅关毕竟是岭南第1雄关,就这么放弃” 刘路拉着贵五到佛堂,低声私聊。 “五爷,你我都是做奴才的,有些话可以直说。” “老刘你说吧。” “你去找广东方面调兵接防。梅关若破,贼兵立马长驱直入广东。谁得利,谁拼命,广东人应该担负起此关的防务!” 贵五愣了一天,长叹一声,跺脚离开。 …… 刘路望着贵五肥硕的背影,讥讽道: “都是做奴才的,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刘爷” 当天傍晚, 他夜宿云封寺,与和尚们坐而论道。 还施舍了500两银票求了个长明灯。 住持很感动, 许诺为刘路病死的爹做场水陆法事。 突然, 有随从进来耳语: “刘爷,来了。” “好。” 刘路出了大雄宝殿,快步隐入林中黑暗处。 5名精悍的汉子打着火把,齐刷刷跪地: “拜见刘大人。” “起来吧,都准备妥了” “妥了。” “做的干净点,嘴都严实点。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嗻。” …… 2刻钟后, 数百名身穿红衣黑裤的汉子打着“吴”字大旗越过梅关,踏上了广东的地界。 当晚,南雄府北部7家士绅被洗劫一空。 位于河边的一处仓库,里面存有30余万两梅关厘税,也被洗劫一空 银库看守兵丁百余人见到“吴”旗和红黑军服,未战即溃 广东震惊: 吴贼入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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