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嘉靖，金榜题名第14章155
盛元佐看着自己儿子，恨铁不成钢道：“我之前怎么教你的难道都忘了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要算计，那就得把手头所有可以利用的全都给考虑到。”</p>
“潮阳不大，也就盛家、朝廷和那范氏，现在范氏式微，盛家势大，换句话说，便是咱们盛家当下实力是要超过范家的。”</p>
“所以，你为什么会说以通倭之名去构陷范凌恒？难道咱们就不能像是车辙碾压蚂蚁一样，堂堂正正的碾过去？为什么非要去做些盘外招？”</p>
盛若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盛元佐叹了口气道：“你好好想一想，咱们盛家现在是为何能力压范氏一头。”</p>
“孩儿觉得，是从二爷爷盛端明开始，咱家一直能出进士，有在朝为官的人。”盛若海低头思考后回答。</p>
“这就是咱家和范氏最大的区别，咱们有官，他们没官，这就是咱最大的优势。”盛若海喜眉笑眼继续道：“我知道了，这是你之前教我的‘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p>
盛元佐点了点头，盯向了他：“在绝对实力的面前，阴谋诡计不值得一提。既然你想到这一点，那你再仔细想想，该怎么做？”</p>
盛若海低头冥思苦想，可一时不得其解。</p>
盛元佐见状也不着急，重新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练起了字。</p>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盛若海满脸惭愧道：“阿爹，孩儿想不出来。”</p>
盛元佐缓缓放下毛笔，向盛若海招了招手：“你来读一读这幅字。”</p>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盛若海上前开口读的正是《孙子兵法·始计篇》。</p>
待他念完，盛元佐起身，指了指两边的书柜：“方法就在这些柜子里，平日里你只读圣贤书，不爱看杂书，今日我便罚你在屋中找出答案。若找不出的话，那便一直在书屋呆着吧。”</p>
盛若海一副苦瓜脸，但见父亲的眼神，只得答应下来。</p>
翌日清晨，天刚泛白，太阳还没出来，只见盛家书屋中满屋的书籍凌乱的撒了满地，盛若海双眼翻着血丝，嘴里反复嘀咕着：“灭一人不如灭一门，堂堂正正……堂堂正正……”</p>
蓦得，他停下了手中翻动书页的动作，眼神一亮，抓起案头毛笔记录下一行字，随后做好批注。</p>
盛若海本想等父亲来后及时汇报，但彻夜未眠的他实在坚持不住，把最后一个字写完后当即趴在书桌上沉沉入睡。</p>
辰时过半，盛元佐推开书房大门，屋外冷风窜了进来，吹起案头宣纸一角，只见上书：“凡无文引私度关津者，杖八十；若关不由门津不由渡而越度者，杖九十；若越度缘边关塞者杖一百，徒三年。”</p>
下面是盛若海的批注：“若军民出百里之外不给引者，军以逃军论，民以私渡关津论。”</p>
还有一条：“凡将马牛军需铁货铜钱段绢丝绵私出外境货卖及下海者，杖一百；挑担驮载之人减一等，物货船车并入官，于内以十分为率三分付告人充赏；若将人口军器出境及下海者绞因而走泄事情者，斩；其拘该官司及守把之人通同夹带或知而故纵者与犯人同罪失觉察者减三等罪，止杖一百，军兵又减一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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