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婚书，开局就被大佬盯上了第381章 弥留381
林听北的嘴里满是血腥味，熏得他发晕，但话始终没停下：“抱歉，师姐，是我搅乱了你原本平静的生活。” 如果当初他没有把日记本放到暗网上，司胥也就不会提前回国，更不会处处针对方妤。 </p>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p>
方妤全程低着头用袖子给他擦拭溢出来的血迹，根本没认真听他说了什么，或者说——她选择性捂耳朵，不愿意听。 </p>
真相是什么，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p>
她只想让林听北好好活下去。 </p>
可她……可她没办法。 </p>
她不禁开始责怪自己学艺不精，连自己的亲人朋友都救治不了，她怎么配打着神医徒弟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p>
“别说了。”方妤颤着声调，难过道：“别说了好吗？” </p>
林听北看她眼睛更红，犹豫两秒还是伸手，在她眼角轻轻抹了一把：“别哭，能把这些话说出来我很开心。” </p>
这大概是离开海岛后他最放松的一次。 </p>
可以把心里话说出口。 </p>
方妤抿着唇，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p>
少年低哑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师姐，别难过，我没事的，只要你平安，我这样……真的没有关系。” </p>
除了按下炸药开关前三秒有些害怕。 </p>
手里的炸药爆破的那一瞬间，他满心想的都是——终于把这些人拖住了。 </p>
他没有白来一趟。 </p>
方妤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你不该来的，你怎么这么傻？” </p>
“我做了错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林听北轻笑：“我以为你知道真相这辈子都不想再理我了，毕竟苏杳阿姨对你来说很重要，看你现在为我难过，我很开心。” </p>
至少方妤还在乎他。 </p>
“咳咳——” </p>
嘴里溢出来的血越来越多。 </p>
他连开口都变得困难，需要逐字说话：“还有，件，可，以让，你，更开，心的事。” </p>
“林听北，你别说话了。”这不知道是方妤第几遍重复这几个字。 </p>
原本止住血的伤口也像是决堤的湖河，正咕咕冒出血水。 </p>
药粉不起作用了。 </p>
方妤扶着他，慌忙去找银针。 </p>
“师姐，别白费力气。”林听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力气，按住了她的手：“日记本不在司胥手里。” </p>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需要耳朵贴着他的唇才能听见。 </p>
“我留了地址，那处是我的房子，日记本在衣柜内侧的暗格中，进门密码是你的生日，暗格密码是我们相遇那天……” </p>
“师姐，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你以后，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师父……” </p>
说到师父，他眼中拂过一缕哀伤。 </p>
师父和方妤才是他的亲人。 </p>
他总说学成长大后，要报答师父照顾好师姐，可惜不能实现了。 </p>
希望师父不要生他的气。 </p>
眼前犹如走马灯一般，开始闪过他这短暂又不平凡的一生。 </p>
出现得最多的面孔除了师父就是方妤。 </p>
弥留之际。 </p>
他再度张嘴，这次的声音更加微弱。 </p>
方妤完全听不见。 </p>
直起身，盯着少年一张一合的嘴角，她看懂了。 </p>
眼泪也在这一瞬间落下。 </p>
——啪嗒。 </p>
滚烫的泪珠地在林听北的手臂上，晕开了血痕留下斑驳的痕迹。 </p>
方妤的泪是没有声音的，可从她身上弥漫出的哀伤，比海岛上因火而起的浓烟还要难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