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小仙女的人间日常第297章 交换条件
郁默离开郁言家并没有回自己的公寓，他是开车到了莘林。 他想看看能不能记起那一年，是怎么喜欢上浅雨。 郁默早有预料，去莘林会白跑一趟，生病失去的记忆不可能由旁人那里找回来。 直到在海边见到一个人，他终于明白，他不是因为生病记不起浅雨。 莘林开车回s市的郁默，已经在这家餐厅从中午坐到了下午，他面前的午餐一口都没有吃，服务生三番五次上前询问，他都置若罔闻。 郁默垂着眼皮，想着他去莘林在海边遇见的当地村民，想着村民跟他讲的话。 ——我看见那个女孩手里好像攥着个东西，然后就听见你大喊什么“不想忘了”。 不想忘？所以他的记忆是被浅雨毁掉了？ 郁默端起杯子，喝了口凉掉的咖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毁掉记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以前他不会相信，但浅雨不是普通人，她却可以做到。 况且村民没有理由编造谎言来骗他。 所以，浅雨厌恶自己到这种地步？ 厌恶到连她的记忆都不允许自己拥有，都要全部毁掉吗！ 郁默再次回想起浅雨无视他的死活，他面色苍白地闭了闭眼，心中的委屈几乎快冲出来。 跟郁默相隔几张桌的骆子良，静静观察着。 到了晚上，骆子良来见黎棠，告诉她郁默听完他们安排的人说的话，回到s市就一直在餐厅发呆，他离开餐厅的时候，郁默还在那儿没走。 “只是知道浅雨把记忆毁了，郁默就难受的快死了。”骆子良嘲讽道，“我都不知道苍玄的徒弟有魅惑男人的本领。” 黎棠瞥了眼他：“你懂什么感情？郁默可是记了你的小师妹几世。” “几世！郁默早认识浅雨？怎么认识的？” 骆子良惊讶，他想问黎棠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黎棠一点没想跟他解释。 “好了，郁默那边你暂时不要管，现在重要的是盯着乔心。” 黎棠拍拍骆子良的肩膀，笑了笑：“等她断气，就可以拿回我存放她身上的东西。” 骆子良点头答应，想到什么问道：“黎姐，时间会不会来不及？万一郁默不同意，那东西不是没地方放了？” 黎棠打开手包拿出粉饼对着镜子补口红。 骆子良本以为她不想回答，恭敬告辞后，要去医院看乔心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不会，郁默会同意的。” 就在这一天的深夜，郁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莘林的海边，他看到了自己和浅雨。 “那是什么？” “你的记忆。” 高马尾的女孩手握一团金黄，郁默看见自己想要去阻止，可他的双腿动弹不得。 看见女孩手一紧，他意识到什么，痛苦大喊：“不要，我不想忘了你！” 画面一转，郁默来到一所院子，红色的喜绸挂满院内，如同古代剧里主角成亲的现场。 一棵海棠树下，盛开的海棠花，娇红动人，身穿红衣的少女倚树而立，长发瀑布一般倾泻下来，直达到纤细的腰肢。 郁默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快步过去。 “浅雨？” 郁默叫了一声，少女一双眸子平静如水，她抬脚朝院外走。 “阿浅！” 郁默听到叫喊声，他猛地回头，便看到自己的一张脸。 眼前的自己黑发绾髻，一身大红喜袍。 “阿浅！阿浅别走！” 古代装束的郁默追的太急，脚下一个踉跄，一头磕在石阶上，当即磕的头破血流。 “阿浅！”他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呼喊，“别走，我要娶你为妻！” 少女熟视无睹，脚下未停，直奔门外的青衣男子。 郁默呆楞在原处，思绪纷乱。 这时躺在冰冷地上的那个他，痛苦大喊：“阿浅！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忽然，床上的郁默醒了过来，他的额头直冒汗，被抛弃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很疼。 这是梦吗？ 不，在莘林海边的场景，和那个村民说的一样，那是不是代表，今晚的梦都是他经历过的事情。 难道真的有前世？ 一夜无眠的郁默次日仍旧没去上班，雪饼奇怪瞧着站在窗前纹丝不动的主人。 “喵喵～”它还没吃饭呢。 雪饼用爪子抓了几下他的裤腿，郁默还是没任何反应。 “叮”一声清脆的门铃声。 雪饼叫唤着提醒郁默有人来了，但郁默只是偏了下头，并没有去开门。 他住的地方是高档公寓，有陌生人来的话，保安会先打电话确认才会让外人通行。 来的肯定是物业的人，他没有心情应付。 按门铃的人仿佛知道有人在家一般，隔一分钟就重复按响门铃，不断的声响使得郁默更加心烦气躁。 打开门，郁默的声音尽是怒火：“谁！” “郁默。”门外的女人摘下墨镜，一袭花色旗袍显得她妩媚风情。 郁默看向面前的女人，看到她意味深长的笑容，很自然联想到是平常那些想方设法接近他的女人。 “你怎么进来的？”郁默蹙眉。 女人不回话，反倒自报家门：“我叫黎棠。” “不想我叫保安，就赶快走。” 郁默要关门，却被黎棠单手挡住：“保安要能拦住我，我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在郁默愣住的一刹，黎棠推开门，径直走进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觉着我们第一次见面要有点礼貌。”黎棠似笑非笑，“不然，我就直接飞到你眼前，还按什么门铃？” 不速之客让雪饼不安，它朝黎棠呲牙，眼看就要扑向她：“喵！喵！” 黎棠闻声，冰冷望向雪饼，下一刻，跳跃起的雪饼倒地。 “雪饼！”郁默跑过去抱起雪饼，怒问黎棠，“你对它做了什么！” “没事的，我就是让你的小宠物休息一下。”黎棠边打量厅里的布置边道，“要不我们怎么能好好聊天呢？” 郁默直视她：“你到底是谁！” “知道你前世的人。”黎棠脸上笑意不变，“你不想知道你喜欢的女人对你做过什么吗？” 郁默眼神惊愕：“你知道我梦到前世？” 黎棠斜靠上沙发：“你做什么梦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到你的前世。” 她自是知道郁默的梦，梦就是她让郁默做的。 不过，她不能说，说了郁默会怀疑她在梦里做了手脚。 “怎么让我相信你？”郁默放好昏睡的雪饼，坐到黎棠的对面。 黎棠扬了扬嘴角，客厅里除去两人坐的沙发，余下所有东西浮起…… 客厅到处是乱飞的家具摆设，叮叮当当的。 郁默：“够了！” “信了？”黎棠摆弄自己的指甲，语气不屑，“我的能力可是比你喜欢的女人还要高，只是这里没有让我表现的机会。” 郁默相信了：“先让这里恢复原状。” 话语一落，客厅恢复安静，各就各位。 “我和她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失去过一段记忆，是她做的吗？”郁默等不及想知道来龙去脉。 黎棠不紧不慢，告诉郁默他的记忆如何被浅雨消除，又告诉他，在前世，他与浅雨成亲那日，浅雨抛弃他与别的男人逃婚。 “详细的我不清楚，我只能看到你最在意的回忆，她不是真心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你的家产。 成亲当天，她下毒害死你的父母，害了全府的人，但你还是相信她，你求她不要走，她却弃你而去和相好的跑了，最后你毒-发身-亡都不知道是被她害死的。” “原来，前世的我和现在的我一样傻！”郁默不自觉攥紧双手。 时刻注意着郁默神情的黎棠，见到他脸上的恨意，眼中泛起一丝浅笑。 恨吧，越恨越有利于她成事。 只有郁默本人同意，她做的事才不会让仙界发觉，所以她必须有跟郁默交换的条件。 说服郁默不可能像乔心那么容易，他不缺钱不缺地位，就算记恨父亲，他也没想过要亲生父亲去死。 郁默唯一放不下的是那段感情，几世轮回，他只想找到她。 所以黎棠清楚，就算让郁默恨，他照样舍不得放弃这个人。 黎棠不说话，等着郁默慢慢思考，突然寂静气氛被电话铃声打破。 “什么事？” 云慧十分开心，完全没察觉儿子的冷漠：“默默啊，言言跟你说没说，浅雨同意和他交往啦。” 郁默的手一紧：“……” 云慧在电话那头东一句西一句。 “你爸下周不是准备出国吗？我就打算叫言言带浅雨来吃饭。你也知道你爸那个臭脾气，他在的话，万一讲什么让浅雨不高兴就不好了，你妈考虑的周到吧～” “浅雨都要成我儿媳妇了，我得备份大礼啊，我想让小柔陪我去逛逛，但她电话总是打不通，你跟她在一起吗？让她接个电话。” “对了，吃饭那天你们来不来？也要见见弟媳啊。”云慧一提媳妇就笑的合不拢嘴。 郁默不发一言的按断电话，低着头静默一瞬，冷冷道：“我要她，你能不能做到？” 郁默很清楚，以浅雨的本事，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有人帮助他，他才能报仇！ 黎棠来见他，绝不会是出于好心，一定是想借机帮他，从而获得她想要的好处。 黎棠这次是真心地笑：“你忘了，我刚刚说过，我比她的能力强，抓她易如反掌。等我抓到她，你想报复今生的仇还是前世的恨，任你高兴。” “我要自己。”郁默面对黎棠，一字一顿，“你给我能抓到她的能力，我要亲手去拿回她欠我的。” 黎棠怔了少许，她万万没猜到郁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没问题，不过这要花些时间。” “我可以等。”郁默深邃的眸子里怒气腾腾。 郁默说出愿望，终于轮到她了。 黎棠这边还未来得及开口，郁默则抢先她一步：“我给你支票，要多少酬劳你自己填。” 黎棠笑歪了身子：“郁家的继承人果然财大气粗，可是我不要钱，我来帮你，是看中了你这个人，因为只有你能帮我的忙。” 黎棠不疾不徐讲着。 听完黎棠下面的话，郁默眉头紧锁，思考以后问她：“照你说的去做，我最后会怎么样？” “我呢，向来不喜欢骗人。”黎棠微微一笑，口气极为平常，“到最后的那一日，你会没命。” 郁默偏身凝视在宠物床上沉睡的雪饼，脑海中闪过浅雨的音容笑貌。 相识以来，浅雨的笑永远都是属于别人，属于郁言的。 想到这儿，郁默的一颗心像是泡在冰凉刺骨的水中。 郁默开始不懂，他和浅雨相处不多，为什么对她有那么深的感情，后来想也许答案在莘林的那一段记忆中。 他现在明白了，不是莘林，而是上辈子他就喜欢浅雨。 郁默呼出一口气：“我大概能活多长时间？” “那在于你。”黎棠起身，来到郁默身边，慢慢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要看你能承受多长时间。” 郁默头迅速一侧躲开黎棠，抬眸道：“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