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个疯子第313章 饲养
确认发音的目标就这么完成了，简直快到我措手不及。</p>
听着那晦涩含混、像是某种恶臭粘稠的液体在沸腾时发出的、仿佛化为粘稠实质的声音。</p>
我的意识不自觉的恍惚起来，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棵诡异、可怖的“肉树”面前。</p>
它挥舞着无数手臂组成的枝杈向我走来。</p>
那些稚嫩手掌上抓着的人头相互撞击，像是某种古老仪式中的蛮荒祭器，发出一阵阵鼓点似的“嘭嘭”闷响。</p>
那些被摘除的、由视觉神经连接着的眼球，像受惊的麻雀一样在指缝间飞舞、缠绕。</p>
那些心脏汩汩的跳动着，收缩的肌肉将粘稠的淡红色液体，从被扯断的、软趴趴的动脉血管中挤出来。</p>
那些淡红色的粘液好像是活的，它们缓缓流过那无数的、残破的人类躯干，落地却没有渗入土壤，反而慢慢汇聚成了一汪小小的血泊。</p>
随着最后一滴液体滴落，二十多米高的巨大“肉树”轰然坍塌，无数的肢体砸落在地，瞬间化作恶臭的腐肉。</p>
那一汪“血泊”也受到了影响，它像一群浸泡在盐水中的蚂蟥似的，开始翻涌、甚至可以说是沸腾着向我扑来——啪！</p>
火辣辣的痛感传入大脑，那种湿滑黏腻、仿佛被恶臭泥浆淹没的感觉也消失了。</p>
我揉着脸颊眨了眨眼——“肉树”不见了，“血泊”也不见了，那些恶臭的腐肉、以及所有一切能让我感觉到恐怖的东西都不见了。</p>
在我面前的空地上，只有那个无脸的老人，以及那棵畸形肉瘤一样的诡异生物。</p>
无脸的老人似乎发现我了，他把竹篓倒扣在地上当做凳子，坐在上面偏转身子盯着我看——他依然没有眼睛，不过我知道他在看我，因为我的身上在微微发痒。</p>
“kaku-dawa……kaku-dawa……”</p>
在那诡异肉瘤的呼唤声中，老人向我招了招手，似乎是在叫我过去。</p>
老人看起来不像有恶意的样子，但我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因为刚才那一幕太诡异了。</p>
就我自身的体感而言，那很像是被秦玉林瞬间催眠，但那是秦玉林在水下溶洞被改造的时候，从【黑镜】那里获得的能力。</p>
“……或者只是单纯的催眠？”</p>
我又想到了“朝圣之路”。</p>
那条路的建造中利用了一些催眠原理，而它又是为“主”、甚至可能是“主”主持建造的，说明“主”也具备一定的相关技术。</p>
想要验证这个猜测也很简单。</p>
我深吸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随后聚精会神的盯着那颗诡异肉瘤看了起来。</p>
一秒、三秒、五秒……没事。</p>
我又将注意力转到听觉，很快就发现我的精神开始恍惚，不过在我有所防备之后，很快就从那种恍惚的状态里脱离出来。</p>
如此情况就很明显了，这是一种以“声音”为主要形式的催眠手段，而这也正好撞到我的枪口上了。</p>
绝大多数的催眠手段，都是通过一些潜移默化的外部刺激，让目标的注意力在不自觉中变得涣散，再利用这个机会“偷取”思维的控制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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