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德帝第109章 教诲
朱厚照自己一人躺在榻上,一直在回味刚刚那奇妙的感觉。 刘全忠侍立一旁,瞧着朱厚照的整个人的状态,心中暗道:“万岁爷不会是被气坏了吧,怎么没有发脾气和骂人?” 见朱厚照坐了起来,赶忙笑着问道:“万岁爷要出去走走?” 朱厚照笑道:“好。” 于是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乾清宫。出去之前,刘全忠从架子上取下一个青色大氅在后面跟着。 朱厚照微微眯起双眼,静静地凝视着屋顶上那层厚厚的积雪,宛如一层洁白的绒毯覆盖其上。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一场梦幻般的盛宴。他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了瓦片上。晶莹剔透的冰琉璃如同艺术品一般点缀在上面。 他的眼神渐渐远离屋顶,望向远方。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与天空融为一体,形成一幅壮观的画面。朱厚照感受着这片宁静与祥和,心中涌起一股对自然的敬畏之情。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大自然以它独特的方式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主子,咱们就走一会儿,太阳落了山就更冷了,受了寒不好。”刘全忠在他后面劝着。 朱厚照闻言道:“朕都不怕,你怕什么?没事,我们再往前走走。” 走了好一会儿,走到了太和殿,刘全忠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咱们进去吗?” “不进。”朱厚照答道,“就站在外面看。” 奉天殿,自己来到大明朝之后,也没少来这里,老百姓俗称它为“金銮殿”,位于紫禁城南北嘉靖时改称皇极殿。 清顺治皇帝改太和殿。 看着奉天殿,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以前历史课本里的一个插图,就是那个标志中华陷入深渊的照片,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坐在龙椅的照片,那个照片对自己的冲击力太强了,所以印象很深刻。 朱厚照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还想着朝前走,刘全忠劝道:“主子,该回去了。” 朱厚照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看着刘全忠被脸被冻的通红,笑道:“瞧瞧,光顾着我,忽略你了。走回去。” 刘全忠把大氅披在了朱厚照的身上道:“主子,这会儿身子热了,披上这个,防风、防寒。” 朱厚照没有拒绝,便走了回去。 刘全忠在背后看着朱厚照的背影,想着刚刚朱厚照和内阁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于是说道:“主子,您心里有气就撒出来,憋着会坏了身体的。” 朱厚照回首看了一眼刘全忠道:“朕有什么气?朕没有生气。走吧。”又接着向前走着。 忽然朱厚照脚步停了下来道:“你说说,如果当时你们家如果能养活你,你是不是就不用进宫了?” 刘全忠一愣,说道:“奴婢愿意伺候主子。” 朱厚照道:“不是人人都能伺候皇帝的,说真心话。” 刘全忠道:“奴婢自然想留在家里,以后也娶媳妇儿,有自己的孩子。奴婢算好的了,那些背井离乡的人死在路上的也有,奴婢算运气好的了。” 朱厚照闻言点点头,不再说话,又往前走了去。 刘全忠不明所以,觉着皇帝变的太奇怪了,于是说道:“主子,您生我的气了?” “哈哈哈。”朱厚照闻言大笑了起来,“朕犯得着生你的气么。”说罢竟掏出来一个红包来,递给刘全忠道:“是朕疏忽了,这个红包给晚了。” 刘全忠闻言便跪了下来道:“奴婢怎么敢接万岁爷的红包?” 朱厚照道:“拿着吧,算个吉利。” 刘全忠双手接过,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哽咽道:“主子,您真好。” “哈哈哈。”朱厚照道,“以后史书不写朕是个昏君就行了,子孙不戳我脊梁骨就好。赶紧起来。” 刘全忠起来,打了打身上,又跟着朱厚照走下去。 二人回到乾清宫里,见鸢儿在暖阁的帘外,朱厚照笑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鸢儿道了万福,说道:“万岁爷,皇后殿下、荣哥儿在里面呢。” 朱厚照道:“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来找我哩。” 鸢儿脸一红,看见刘全忠在一旁低着个头,小声道:“爷不正经。” 朱厚照见此反而笑道:“我正不正经你不知道?” 鸢儿闻言更显娇羞,心中暗道:“皇帝这哪像生过气的样子?是不是消息传错了?” 朱厚照不逗她了,脱了大氅递给鸢儿,道:“来多大会儿了?” “来一会儿了。”鸢儿接过大氅,“皇后听说爷和内阁先生们发生了不愉快,担心爷就过来看看。” 朱厚照撇撇嘴道:“不知道是关心我,还是那群老先生。”便自己掀了帘子进去。见皇后、荣王都在。 二人见了朱厚照进来,赶忙行礼。 朱厚照坐在榻上问道:“怎么来我这儿了?”又对着朱载坖道:“功课完成了么?” 皇后道:“他没完成,妾还不能让他来呢。”顺势坐在了另一边,道:“爷,您和内阁冲突了?” 朱厚照又取下了自己冠道:“消息还真快,朕身边竟然一点秘密都没了。” 皇后道:“爷莫生气,您和内阁说了什么,妾一点不知,只是知道爷动了肝火,担心您。”瞧着朱厚照还好道:“你去年春天忽然一病不起,今儿个再有什么好歹,太后陛下,妾,还有这孩子该怎么办?” 朱厚照见朱载坖在一旁,问道:“今儿读了什么书?” 皇后打断道:“爷不要岔开话题。” 朱载坖问道:“父皇,内阁怎么气着您了,让母后也这么担心。” 朱厚照道:“没什么,君臣之间起一点冲突是必然的,都是为了国家。” 朱载坖道:“父皇真是好皇帝。” 朱厚照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小小年纪会拍马屁了,这不好。”接着对朱载坖道,“贞观时,唐太宗谓侍臣曰:‘隋帝性多猜忌,上下情不相达,斯岂致治之理乎!朕今推赤心以相付,亦望公辈以直心相向,纵有指斥深切,无忧逆忤。’ 见朱载坖大眼看着自己,“我对大臣以赤心相待,他们也必回以直心相向。” 朱载坖问道:“如果他欺骗父皇呢?” 朱厚照道:“那就说明我们没有君臣的缘分。” 朱载坖道:“儿学习了,谢父皇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