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白话诙谐版第154章 张、黄智勇破曹
却说张合率领三万兵马，分成三个寨子，各自依靠险要的山势：一个叫宕渠寨，一个叫蒙头寨，一个叫荡石寨。 当天张合在这三个寨子里，各分出一半兵马去攻打巴西，留下一半守寨。 早就有探子跑到巴西报告，说张合带兵来了。 张飞急忙叫雷铜来商量。 雷铜说：“阆中这个地方地势险恶，可以埋伏。将军带兵出战，我出奇兵协助，就能捉住他。” 张飞拨了五千精兵给雷铜去了。 张飞自己带领一万兵马，离阆中三十里，和张合的兵马相遇。 两军摆开阵势，张飞出马，单挑张合。 张合挺枪骑马冲出来。 打到二十多个回合，张合的后军忽然喊叫起来：原来是看见山背后有蜀军的旗帜，所以骚乱起来。 张合不敢恋战，拨马往回跑。 张飞在后面追杀。 前面雷铜又带兵杀出来。 两下夹攻，张合的兵马大败。 张飞、雷铜连夜追击，一直追到宕渠山。 张合还是分兵守住三个寨子，设置了很多擂木炮石，坚决守着不出来打仗。 张飞在宕渠十里外扎下营寨，第二天带兵挑战。 张合在山上吹吹打打喝酒，就是不下来。 张飞让士兵大骂，张合还是不出来。 张飞只好回营。 第二天，雷铜又去山下挑战，张合还是不出来。 雷铜驱赶士兵上山，山上用擂木炮石打下来。 雷铜急忙后退。 荡石、蒙头两寨的兵出来，打败了雷铜。 第二天，张飞又去挑战，张合还是不出来。 张飞让士兵各种脏话骂，张合在山上也骂。 张飞琢磨着，没有办法。 对峙了五十多天，张飞就在山前扎下大寨，每天喝酒；喝到大醉，坐在山前辱骂。 刘备派人犒劳军队，看见张飞整天喝酒，使者回去报告刘备。 刘备大吃一惊，急忙来问孔明。 孔明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军前恐怕没有好酒；成都的好酒很多，可以把五十瓮装成三车，送到军前给张将军喝。” 刘备说：“我弟弟向来喝酒误事，军师为什么反而送酒给他？” 孔明笑着说：“主公和翼德做了这么多年兄弟，还不知道他的为人吗？翼德向来刚强，但是之前在收川的时候，义释严颜，这不是一般勇士能做的。 现在和张合对峙五十多天，喝醉之后，就坐在山前辱骂，好像旁边没人：这不是贪杯，而是打败张合的计策啊。” 刘备说：“虽然是这样，也不能大意。可以让魏延去帮助他。” 孔明让魏延送酒到军前，车上都插上黄旗，大大写着“军前公用美酒”。 魏延领命，送酒到寨中，见到张飞，说是主公赐酒。 张飞拜谢接受，吩咐魏延、雷铜各自带领一支人马，作为左右翼；只看军中红旗升起，就各自进军；把酒摆在帐下，让士兵大开旗鼓地喝酒。 有探子报告到山上，张合自己到山顶观望，看见张飞坐在帐下喝酒，让两个小兵在面前摔跤玩耍。 张合说：“张飞太欺负我了！” 下令今晚下山劫张飞的寨子，让蒙头、荡石两寨，都出来作为左右支援。 当天夜里张合趁着月色微明，带兵从山侧下来，直接到寨前。 远远看见张飞点着很亮的灯烛，正在帐中喝酒。 张合带头大喊一声，山头擂鼓助威，直接杀进中军。 只见张飞稳稳坐着不动。 张合冲到面前，一枪刺倒，却是一个稻草人。 急忙勒马回去的时候，帐后连珠炮响起来。 一员将领带头，拦住去路，睁圆眼睛，声音像巨雷：正是张飞。 挺矛骑马，直接冲向张合。 两人在火光中，打到十个回合。 张合只盼着两寨来救，谁知道两寨的救兵，已经被魏延、雷铜两将打败，顺势夺了两个寨子。 张合不见救兵来，正没办法，又看见山上起火，已经被张飞的后军夺了寨栅。 张合三个寨子都丢了，只好跑到瓦口关去了。 张飞大获全胜，报告到成都。 刘备大喜，这才知道张飞喝酒是计策，就是要引诱张合下山。 却说张合退守瓦口关，三万兵马已经折了两万，派人问曹洪求救。 曹洪大怒说：“你不听我的话，强行要进军，丢了重要的关隘，现在又来求救！” 就不肯发兵，让人催促张合出战。 张合心里慌，只好定下计策，分两队兵马去关口前偏僻的山里埋伏，吩咐说：“我假装失败，张飞肯定会追来，你们就截断他的退路。” 当天张合带兵前进，正好遇到雷铜。 打了没几个回合，张合逃跑，雷铜追上去。 西边的军队一起出来，截断了退路。 张合又回来，把雷铜刺死在马下。 败军报告给张飞，张飞亲自来和张合挑战。 张合又假装失败，张飞不追。 张合又回来打仗，没打几个回合，又逃跑。 张飞知道是计策，收兵回寨，和魏延商量说：“张合用埋伏计，杀了雷铜，又想骗我，为什么不将计就计？” 魏延问：“怎么做？” 张飞说：“我明天先带一队兵马过去，你却带领精兵在后面，等伏兵出来，你可以分兵攻打他们。 用十多辆车，各自藏着柴草，堵住小路，放火烧他们。 我趁机捉住张合，给雷铜报仇。” 魏延领了计策。 第二天，张飞带兵前进。 张合的兵马又来了，和张飞交锋。 打到十个回合，张合又假装失败。 张飞带着马步军追上去，张合边打边跑。 引张飞过山峪口，张合把后军当作前军，又扎住营寨，和张飞又打，指望两批伏兵出来，要围困张飞。 没想到伏兵却被魏延的精兵赶到，冲进峪口，把车辆截住山路，放火烧车，山谷里的草木都着了，烟迷了路，兵出不来。 张飞只顾带兵冲突，张合大败，拼命杀开一条路，跑上瓦口关，收拢败兵，坚守不出来。 张飞和魏延连日攻打关隘攻不下来。 张飞见没效果，把军队退后二十里，却和魏延带着几十个人，自己去两边寻找小路。 忽然看见几个男女，各自背着小包裹，在偏僻的路上攀藤附葛地走。 张飞在马上用鞭子指着对魏延说：“夺取瓦口关，就在这几个百姓身上。” 就叫士兵吩咐：“不要惊吓他们，好好叫那几个百姓过来。” 士兵急忙叫到马前。 张飞用好话让他们安心，问他们从哪里来。 百姓说：“我们都是汉中的居民，现在想回家乡。 听说大军打仗，堵住了阆中的官道；现在过苍溪，从梓潼山桧川进汉中，回家去。” 张飞说：“这条路到瓦口关远近怎么样？” 百姓说：“从梓潼山的小路，是瓦口关的背后。” 张飞大喜，带百姓进寨子，给了酒食；吩咐魏延：“带兵扣关攻打，我亲自带领轻骑兵从梓潼山攻关后面。” 就让百姓带路，选了五百轻骑兵，从小路进去。 却说张合因为救兵不到，心里正郁闷。 有人报告魏延在关下攻打。 张合披挂上马，正要下山，忽然报告：“关后四五处起火，不知道哪里的兵来。” 张合自己带兵去迎。 旗帜打开，原来是张飞。 张合大惊，急忙往小路跑。 马走不了。 后面张飞追得很急，张合弃马爬山，找路逃跑，才得以逃脱，随行只有十多个人。 张合步行到南郑见曹洪。 曹洪看见张合只剩下十多个人，大怒说：“我叫你别去，你拿了文书要去；今天折损了所有的兵马，还不自己去死，还来干什么！” 喝令左右把他推出去斩了。 行军司马郭淮劝谏说：“三军容易得到，一个将领难求。张合虽然有罪，却是魏王很喜欢的人，不能随便杀。 可以再给他五千兵马直接去夺取葭萌关，牵动他们各处的兵马，汉中自然就安定了。 如果不成功，两个罪一起罚。” 曹洪听从了，又给他五千兵马，叫张合去夺取葭萌关。 张合领命走了。 却说葭萌关的守将孟达、霍峻，知道张合的兵马来了。 霍峻只要坚守；孟达一定要迎战，带兵下关和张合交锋，大败而回。 霍峻急忙写文书到成都。 刘备听说了，请教军师商量。 孔明召集众将在堂上，问：“现在葭萌关紧急，必须从阆中调回翼德，才能击退张合。” 法正说：“现在翼德的兵马屯在瓦口，镇守阆中，也是重要的地方，不能调回来。 帐中各位将领里选一个人去打败张合。” 孔明笑着说：“张合是魏国的名将，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除非翼德，没人能抵挡。” 忽然一个人厉声说：“军师为什么轻视大家呢！我虽然没什么才能，愿意斩下张合的首级，献给您。” 大家一看，原来是老将黄忠。 孔明说：“汉升虽然勇猛，无奈年纪大了，恐怕不是张合的对手。” 黄忠听了，白发倒竖说：“我虽然老了，两个胳膊还能拉开三石的弓，浑身还有千斤的力气：难道敌不过张合这个家伙吗！” 孔明说：“将军将近七十岁，怎么不老？” 黄忠快步走下堂，拿架子上的大刀，挥舞得像飞一样；墙上的硬弓，连续拉断两张。 孔明说：“将军要去，谁当副将？” 黄忠说：“老将严颜，可以和我一起去。要是有疏忽，先献上我这白头。” 刘备大喜，立刻让严颜、黄忠去和张合交战。 赵云劝谏说：“现在张合亲自侵犯葭萌关，军师别当儿戏。要是葭萌关失守，益州就危险了。为什么用两个老将去对付这个大敌呢？” 孔明说：“你认为他们两个老了，不能成事，我料想汉中一定能在这两个人手里得到。” 赵云等人都各自笑着退下。 却说黄忠、严颜到了关上，孟达、霍峻见了，心里也笑孔明安排不当：“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只派两个老的来！” 黄忠对严颜说：“你看见大家的态度了吗？他们笑我们两个老了，现在可以建立奇功，让大家服气。” 严颜说：“愿意听将军的命令。” 两人商量好了。 黄忠带兵下关，和张合对阵。 张合出马，看见了黄忠，笑着说：“你这么大年纪，还不知道羞耻，还想出战吗！” 黄忠大怒说：“小子欺负我老！我手里的宝刀可不老！” 就拍马向前和张合决战。 两匹马相交，大约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忽然背后喊杀声起来：原来是严颜从小路抄到张合的军后。 两军夹攻，张合大败。 连夜逃跑，张合的兵马退后八九十里。 黄忠、严颜收兵进寨，都各自按兵不动。 曹洪听说张合输了一阵，又想治罪。 郭淮说：“张合被迫，肯定会投奔西蜀；现在可以派将领帮助他，就像监督，让他不生二心。” 曹洪听从了，立刻派夏侯惇的侄子夏侯尚和投降的将领韩玄的弟弟韩浩，两人带领五千兵马，前来助战。 两个将领立刻出发。 到了张合的寨子，询问军情，张合说：“老将黄忠，非常英勇，还有严颜相助，不能轻视。” 韩浩说：“我在长沙知道这个老贼厉害。他和魏延献出了城池，害死了我亲哥哥，现在既然相遇，一定要报仇！” 就和夏侯尚带领新兵离开寨子前进。 原来黄忠连日侦察，已经知道了路径。 严颜说：“这里有山，叫天荡山，山里是曹操屯粮积草的地方。要是能夺取那个地方，切断他们的粮草，汉中就能得到了。” 黄忠说：“将军的话，正合我意。可以和我这样这样。” 严颜依照计策，自己带领一队兵马去了。 却说黄忠听说夏侯尚、韩浩来了，就带领兵马出营。 韩浩在阵前，大骂黄忠：“没有义气的老贼！” 拍马挺枪，来打黄忠。 夏侯尚也出来夹攻。 黄忠力战两个将领，各自打了十几个回合，黄忠败退。 两个将领追了二十多里，夺取了黄忠的寨子。 黄忠又临时建了一个营寨。 第二天，夏侯尚、韩浩赶来，黄忠又出阵，打了几个回合，又败退。 两个将领又追了二十多里，夺取了黄忠的营寨，叫张合守后面的寨子。 张合来前面的寨子劝谏说：“黄忠连续败退两天，里面一定有诡计。” 夏侯尚呵斥张合说：“你这么胆小，知道你屡次战败！现在别再多说，看我们两个建功！” 张合羞愧地退下。 第二天，两个将领又打仗，黄忠又败退二十里；两个将领慢慢赶上。 第二天，两个将领出兵，黄忠望风而逃，连续败了好几阵，一直退到关上。 两个将领攻关扎寨，黄忠坚守不出来。 孟达暗暗写信，报告给刘备，说：“黄忠连续输了好几阵，现在退到关上。” 刘备急忙问孔明。 孔明说：“这是老将用骄兵之计。” 赵云等人不相信。 刘备派刘封来关上接应黄忠。 黄忠和刘封见面，问刘封：“小将军来助战是什么意思？” 刘封说：“父亲知道将军多次战败，所以派我来。” 黄忠笑着说：“这是我用的骄兵之计。看今晚一阵，就可以全部夺回各个营寨，夺取他们的粮食马匹。这是借寨子给他们屯放辎重罢了。 今晚留霍峻守关，孟将军可以和我搬运粮草夺取马匹，小将军看我破敌！” 这天夜里二更，黄忠带领五千兵马开关直接下去。 原来夏侯尚、韩浩两个将领连日看见关上不出兵，都懈怠了；被黄忠破寨直接进去，人来不及穿铠甲，马来不及上鞍，两个将领各自逃命跑了，兵马自己互相践踏，死的人无数。 等到天亮，连续夺取三个寨子。 寨子里丢下很多军器鞍马，都让孟达搬运进关。 黄忠催兵马随后前进，刘封说：“士兵们力气困乏，可以暂时休息。” 黄忠说：“不进老虎窝，怎么能得到小老虎？” 骑马前进。 士兵们都努力向前。 张合的兵马，反而被自己的败兵冲动，都驻扎不住，往后跑；丢了很多寨栅，一直跑到汉水边上。 张合找到夏侯尚、韩浩商量说：“这天荡山，是粮草的地方；接着米仓山，也是屯粮的地方：是汉中士兵养活性命的源头。要是有疏忽，就没有汉中了。应该想想怎么保住它。” 夏侯尚说：“米仓山有我叔叔夏侯渊分兵守护，那里接着定军山，不用担心。天荡山有我哥哥夏侯德镇守，我们应该去投靠他，保住这座山。” 于是张合和两个将领连夜投奔天荡山来，见到夏侯德，详细说了前面的事。 夏侯德说：“我这里屯着十万兵马，你可以带领去，再夺回原来的寨子。” 张合说：“只应该坚守、不能随便行动。” 忽然听到山前金鼓大震，有人报告黄忠的兵马到了。 夏侯德大笑说：“老贼不懂兵法，只靠勇猛罢了！” 张合说：“黄忠有谋略，不只是勇猛。” 夏侯德说：“川兵远道而来，连日疲劳困乏，再加上深入作战，这是没有谋略！” 张合说：“也不能轻视，还是应该坚守。” 韩浩说：“愿意借三千精兵攻打，肯定能胜利。” 夏侯德就分兵给韩浩下山。 黄忠整顿兵马迎接。 刘封劝谏说：“太阳已经西沉了，军队都是远道而来疲劳困乏，还是应该暂时休息。” 黄忠笑着说：“不是这样。这是天赐的奇功，不夺取是违背天意。” 说完，击鼓大喊前进。 韩浩带兵来战。 黄忠挥刀直接冲向韩浩，只一个回合，把韩浩斩于马下。 蜀军大喊，杀上山来。 张合、夏侯尚急忙带兵来迎。 忽然听到山后大喊，火光冲天而起，上下一片通红。 夏侯德带兵来救火的时候，正好遇到老将严颜，手起刀落，把夏侯德斩于马下。 原来黄忠预先让严颜带兵埋伏在偏僻的地方，只等黄忠的军队到了，就来放火，柴草堆上，一着，烈火飞腾，照亮山谷。 严颜既然斩了夏侯德，从山后杀来。 张合、夏侯尚前后不能照顾，只好放弃天荡山，望定军山投奔夏侯渊去了。 黄忠、严颜守住天荡山，胜利的消息飞快报告到成都。 刘备听说了，召集众将庆祝。 法正说：“以前曹操降服张鲁，平定汉中，不趁着这个形势谋取巴、蜀，而是留下夏侯渊、张合两个将领屯守，自己带领大军北回：这是失策。 现在张合新败，天荡失守，主公要是趁着这个时候，带领大军亲自前去征讨，汉中就能平定了。 平定汉中之后，然后训练士兵积累粮食，观察机会，进可以讨伐贼人，退可以自我防守。这是老天给的时机，不能错过。” 刘备、孔明都很赞同。 就下令赵云、张飞作为先锋，刘备和孔明亲自带领十万兵马，选择吉日图谋汉中；传檄文到各处，严加防备。 当时是建安二十三年秋七月的吉日。 刘备的大军从葭萌关出发扎营，召黄忠、严颜到寨中，重重赏赐他们。 刘备说：“大家都说将军老了，只有军师知道将军的能力。现在果然立下奇功。但是现在汉中的定军山，是南郑的保障，粮草积聚的地方；要是得到定军山，阳平一路，就不用担心了。将军还敢夺取定军山吗？” 黄忠慷慨答应，就要带兵前去。 孔明急忙阻止他说：“老将军虽然英勇，但是夏侯渊不是张合能比的。夏侯渊深通谋略，善于用兵，曹操依靠他作为西凉的屏障：以前曾经屯兵长安，抵御马孟起；现在又屯兵汉中。曹操不托付别人，而唯独托付夏侯渊，是因为夏侯渊有将领的才能。现在将军虽然战胜了张合，不知道能不能战胜夏侯渊。我想斟酌着派一个人去荆州，把关将军替回来，才能够抵挡他。” 黄忠愤然回答说：“以前廉颇八十岁，还能吃一斗米、十斤肉，诸侯都害怕他的勇猛，不敢侵犯赵国的边境，何况我黄忠还不到七十岁呢？军师说我老，我现在不用副将，只带领本部三千人去，一定斩下夏侯渊的首级，献给您。” 孔明再三不同意。 黄忠就是要去。 孔明说：“既然将军要去，我派一个人作为监军一起去，怎么样？” 正是：请将须行激将法，少年不若老年人。 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