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门逢春至第109章 父子178
方维皱着眉头问道：“那太医院的差事，还让他做吗？”</p>
陈镇道：“蒋院使估计还留着些情分，并?没有说什么。是他儿子自?己上书?，请求停职闲住了。闹得这样大，估计他们父子再见面，脸上都过?不去。倒是可惜，我听说他医术在年轻的这批太医里?头也算是不错的。”</p>
方维低声道：“毕竟父子一场，也实?在可惜了。”</p>
陈镇忽然问道：“你?觉得蒋院使这一出着实?狠心是吧。”</p>
方维就叹口气，点点头。</p>
陈镇道：“我年纪大了，好歹明白些。为宫里?头做事，便只有君君臣臣，说不得什么父子情义?了。”他看着方维，平静地道：“他家三代太医，服侍皇室，攒下来的圣眷，难不成毁在一个女人手里?。蒋院使他是一家之主，身后老老小小数百人，若我是他，也没有什么选择，纵使心头肉，心尖血，也得割舍了去。”</p>
方维听得心中一凛，轻声道：“老祖宗说的是。”</p>
陈镇看着他道：“你?还年轻，不知道这样身不由己的滋味。事事能依从本心，那该有多?难呢。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更?是处处要?谨慎小心。你?就说我做到司礼监掌印了，也不过?是体面些的奴才罢了，太后娘娘和圣上一句话?，说要?我今夜死，我不敢拖到五更?的。”</p>
他这话?说的有些伤感，又有些冷硬，方维听得心里?渐渐发起冷来。陈镇却闲闲地道：“你?和陆耀在北镇抚司审出来的东西，连同查出来的那本私账我看过?了。做的倒是精巧，没有你?，还真是看不出来什么。”</p>
风从外头呼啦啦地刮起来，有种尖锐的哨音，窗棂抖动着，连带上头糊着的纸张，一起发着颤。</p>
陈镇静默了一会，开口道：“其实?我不用看的，我心里?一早有数。”</p>
他忽然苦笑了起来，笑了两声，又收敛了神情，淡淡地说道：“我刚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明白的吧。”</p>
方维低头道：“小人明白的。”</p>
陈镇道：“天意从来难测，叫你?一个大孝子看这样的笑话?，实?在是有趣极了。我的义?父，我的干儿子，联手起来，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了这样一场好戏。好一招假痴不癫之计。”</p>
方维看着他，只是沉默不语。</p>
陈镇沉静地看着他，点头道：“这一计，绝就绝在，我得去查办，又不能真的查办。再查下去，便是我对上不孝，对下不慈。论语有云，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p>
方维道：“老祖宗心里?很通透。这事实?在很难，所以我看了那本账目，也吃了一惊，即刻就报到您那里?了，并?不敢告诉旁人。”</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