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元末种粮食第三百一十四章 李善长的妙策
正思索间，郭念生、刘伯温、吕良佐、陈基、马玉麟、何太公等人来到王府，在书房外求见。</p>
待他们进来后，张阳泉开门见山，将取消徭役的想法告诉了众人。</p>
众人果然立刻反对。</p>
何太公道：“大王，若是取消徭役，府衙没了衙役，牢狱没了狱卒，库房没了库子，影响极大，还请大王三思！”</p>
张阳泉道：“这些人手可以直接用府兵替代，不必再让民众担任！”</p>
何太公花白的眉毛皱成一团。</p>
“可没了徭役，很多正在进行的民用工事也会暂停！”</p>
“是啊，大王！”郭念生跟着道：“城西正在新修一座渠，南郊也在新修一条官道，北郊也在新修一处仓库，若是停止徭役，这些工事都将停止！”</p>
张阳泉目光在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圈。</p>
“诸位难道不觉得让百姓们去干这些活，是浪费民力吗？”</p>
陈基愣道：“以前都是这样的啊！”</p>
张阳泉正色道：“百姓们擅长的是农事，却非要强行征调他们干工活，我以为这就是浪费民力！”</p>
“大王可有替代方法？”刘伯温突然问。</p>
张阳泉道：“不再强制征召民力，用雇佣的法子，花钱雇佣民众修建！”</p>
郭念生脱口道：“那不是要多花很多钱吗？”</p>
张阳泉看了他一眼，道：“从短期来看，确实会多花钱，但你们想一下，这些人领工钱办事，是不是会干的更好？”</p>
陈基点点头：“这倒是不错，就像募兵制一样，领俸禄的士兵作战能力往往比服役的府兵更强！”</p>
马玉麟道：“花钱招工自然效率更高，可各地官府都用这种方式，花费太大，只怕公家财政入不敷出！”</p>
张阳泉目光转向他：“你只计算了花费，却没有计算收益！”</p>
马玉麟愣道：“收益？”</p>
张阳泉缓缓道：“不错，民众们一年起码有一个月以上都在服徭役，如果把这些时间去开荒种田，是不是能收获更多粮食？”</p>
郭念生目光一亮，道：“粮食多了，田税自然也更多！”</p>
张阳泉继续道：“由专业的建筑工匠负责各项工事，效率更快，同样时间内能建好更多的路、桥和渠。”</p>
郭念生拍手赞道：“道路交通修好了，商业就会更加繁荣，商税也能多收些！”</p>
刘伯温捻须道：“如果百姓们能少花些时间在路上，也能节省民力！”</p>
马玉麟沉默了一会，直言道：“就怕多收的商税、田税，远远比不上施工的花费！”</p>
吕良佐跟着道：“取消徭役容易，取消之后再恢复就难了！到时如果我军财政难以为继，从新恢复徭役，反而会激起百姓们的怨愤！”</p>
张阳泉皱了皱眉，没有反驳。</p>
吕良佐和马玉麟的话虽然刺耳，但也有几分道理。</p>
他刚才虽然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不过是纸上谈兵。</p>
实际获得的收益是否抵得上花费，谁也没有准。</p>
由奢入俭难，你不取消徭役，百姓们还不会怪你，如果取消之后再恢复，他们反而会心生怨愤。</p>
也就是说，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p>
张阳泉突然也有些踌躇。</p>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p>
好的政策也需要合适的土壤，在古代的环境下，用募工制完全取消徭役，是否真的可行？</p>
“你们先下去吧，我再考虑考虑。”他挥了挥手。</p>
众人相互看了看，齐齐拱手道：“臣等告退。”</p>
时临六月，天气炎热，</p>
郭念生回到左相衙时，刚一坐下，浑身就热得直冒汗，拿起一把写着“庄周”的黄色折扇，使劲给自己扇着风。</p>
就在这时，一名文吏走了进来，拱手道：“相爷，胡惟庸和李善长求见。”</p>
郭念生摆摆手：“让他们进来吧。”</p>
少顷，胡李二人同时进入公房，拱手道：“拜见左相国！”</p>
郭念生抬了抬手：“不必多礼。李先生，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不是本相不替你禀告，实在是大王这两天心情不好，我觉得你还是过几天求见为好！”</p>
李善长忙问：“不知大王因何烦恼？”</p>
郭念生叹道：“还不是因为丹阳县那件事，大王因此事对徭役旧制非常不喜，想要取缔！”</p>
李善长和胡惟庸双双变色，对视了一眼。</p>
胡惟庸赞叹道：“大王如此爱惜百姓，真是一位仁主。”</p>
郭念生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取缔徭役毕竟是大事，我们刚才商议之后，大王也拿不准主意了。”</p>
胡惟庸皱眉道：“若是取消徭役，要修筑城墙堤坝，又该如何去办？”</p>
郭念生道：“大王的意思是以后采用募工制，官府花钱请人来修。”</p>
胡惟庸微微变色，道：“此中花费巨大，稍有不慎，可能会让财政崩溃，郭相爷务必劝大王三思啊！”</p>
郭念生正要答话，李善长却道：“不然，虽然花费大，但也有不少入项，究竟能否以入项填补花费，并不能确定！”</p>
郭念生折扇在手心中一拍，赞道：“不愧是李先生，大王也是这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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