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俗女物语120
都不见了，都走了，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p>
“怎么会，你还有我，我还有你……我们是一家人。”</p>
江天佑蹲下身。贺敏敏一只脚悬挂在壁橱外，江天佑轻轻地抓住那只小巧的脚掌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捂住。</p>
突然的温暖让贺敏敏的脚趾瞬间蜷缩起来。</p>
“回家吧，这里冷。”</p>
江天佑为她穿上鞋子。</p>
“家？”</p>
“我们的家，也是你的家。”</p>
江天佑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p>
窗外的雨水不知何时渐渐平息，爆竹声渐次响起，烟火一朵接着一朵在屋檐和屋檐之间绽放。对面人家的窗台上射出一支支“夜明珠”，瞬间把这小小的屋子照得宛如白昼。</p>
贺敏敏定漾漾地看着各色光影，红的，绿的，金的，粉的投射在江天佑的脸上，他的身上沾染了那么多的颜色，但是他的瞳孔里却只有她一个人。</p>
她俯下身，半长的发丝垂在江天佑的肩头，水银丸子似得的眼珠望着江天佑的眼睛，恨不得望进他的心底，照出他的五脏六腑。</p>
“敏敏，嫁给我吧。”</p>
江天佑单膝跪地，牵着贺敏敏的右手。</p>
“我说得是‘真正’的结婚。让我做你的家人。虽然我现在买不起房子，小饭店目前的情况也不太好，但是我……”</p>
他绞尽脑汁，想要为她许下再多一点承诺。</p>
“好……”</p>
炮仗声一记高过一记，江天佑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地眨了眨眼睛。</p>
“什么？”</p>
“好，我说好！”</p>
贺敏敏从壁橱一跃而下，跳进江天佑的怀里。</p>
靠近十二点了，窗外的炮竹烟花声越发密集。年久失修的薄薄楼板缝隙透出几丝楼下人家的电灯亮光，贺敏敏听出苏北姨婆的外孙女甜甜正在大声地喊倒计时。</p>
“十。”</p>
“九。”</p>
“八。”</p>
新年的脚步越发临近，贺敏敏的呼吸越来越重。窗户被江天佑全部都关上了，屋内一团闷热的潮气。</p>
“三……”</p>
轰天的爆竹声几乎要炸穿房顶，贺敏敏看着江天佑歙动的嘴唇，以为他没听清楚自己的回答，于是踮起双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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