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俗女物语145
“好像是有看到，大概跟别人的名片混在一起了。”</p>
江天佑别过头，冷淡答道。</p>
“阿天现在做老板了，所以贵人多忘事，可以理解。”</p>
素珍低头把玩胸前的珍珠项链。</p>
“我走了。”</p>
江天佑起身。</p>
“急什么。我给你唱首歌听听……”</p>
素珍一把拉住江天佑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起麦克风，清唱道：</p>
为你打开一扇窗，</p>
请你看一看， 请你望一望。</p>
那被人遗忘的角落里，</p>
忏悔的泪水盈满眶。</p>
昨夜情，今朝思。</p>
千古恨， 痛断肠。</p>
走出迷津回首望 ，明媚春光映小窗。（沪剧《昨夜情》）</p>
一曲唱毕，女人盈盈美目里已经满是泪水，和胸前的珍珠一起闪着微光。</p>
江天佑双眼通红，抬起头长叹一声。</p>
“什么时候回上海的？”</p>
两人依旧相对而坐，各自拿着酒杯。褐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水晶杯里不住晃荡，就像是江天佑此刻的心情。</p>
“去年九月份。”</p>
素珍点一支细烟，也不抽，只是看白色的烟冉冉上升。</p>
“什么？”</p>
江天佑瞪大眼睛。</p>
素珍以为他在责怪她回来那么久才来联系，解释道，“期间又陆陆续续回加拿大几次，过了年才算彻底安定下来。这不，马上来寻你了。”</p>
江天佑不说话，胸脯上下起伏，脸色发黑。过了好一会儿用干巴巴的嗓子问：“几时走？”</p>
“不走了。”</p>
“不走？做什么？”</p>
“做生意，还能做什么？”</p>
素珍瞥了他一眼，笑笑，“难道给你做家主婆？”</p>
“你不是拿到加拿大绿卡了么？怎么回上海做生意？”</p>
江天佑不理她的胡言乱语。</p>
“拿到绿卡就要住国外？我的国籍还是中国，我是堂堂正正中国人，上海人好伐？”</p>
素珍说着，又拿起话筒唱起来，“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永远是中国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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